喬堯俞把甜品從紙袋裏頭拿出來,有蛋撻、半熟芝士、還有豆乳盒子。

他把店裏所有受歡迎的種類都買了一遍。

喬堯俞把東西擺在了床頭櫃上,然後問程嬈:"你想吃哪個?"

程嬈看得眼花繚亂。

她問喬堯俞:"都是給我的嗎?"

喬堯俞點頭:"當然,你隨便挑。"

"我想吃這個。"程嬈指了指那個半熟芝士。

喬堯俞痛快地答應下來,拆開盒子,送到了她手邊。

程嬈接過來,用勺子吃了一口,然後露出了笑容。

"好好吃。"

"那就吃完。"看著她笑,喬堯俞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

喬堯俞在醫院陪著程嬈呆到了九點鍾,一直到看護過來催他離開才走。

他走的時候,程嬈格外地舍不得。

"你明天還會來嗎?"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眼底有期待,也有擔憂。

像極了怕被人拋棄的小孩子。

"會來的。"喬堯俞說,"我明天早上就過來,你今天晚上乖乖睡覺,明早就可以看到我了。"

"那我等你。"程嬈說,"你一定要來呀。"

喬堯俞朝著她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巴不得每天都在這邊陪床。

但是醫院的規定,誰都不能破例。

**

從醫院出來之後。喬堯俞接到了尉赤打來的電話。

喬堯俞想起來,之前尉赤說他可能會回來洛城。

於是,他快速接起了電話,率先開口:"表哥,你回洛城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鍾,說:"十二點鍾到,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

聽到尉赤這麼問,喬堯俞有些為難。

他之前已經答應了程嬈,明天一早就去找她。他肯定是不會讓程嬈失望的。

"我明天可能沒時間,"喬堯俞並沒有和尉赤詳細解釋,隻是說:"有點兒事情要處理。"

"要一整天?"尉赤追問。

喬堯俞:"嗯,應該是。"

聽過這個答案之後,尉赤那邊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問喬堯俞:"你到底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嗎?"

此刻,尉赤已經登機了,在等著飛機起飛。

其實,他知道所有的事兒,之所以這麼問,隻是想從喬堯俞的嘴裏知道程嬈的事兒。之後再找個合理的理由去看她。

畢竟,喬堯俞並不知道他和程嬈的過去。

這件事兒,黃萍和喬如章應該沒有和他說過。

至於程嬈麼……更不可能提。

"是我後媽的女兒,出了點兒事情。"尉赤這麼追問,喬堯俞思考了一下,隻能先說了:"現在在醫院呢,我明兒要過去陪她。"

陪?

聽到這個字兒,尉赤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機。

以前的程嬈,哪裏需要人陪?

她巴不得到哪裏都獨來獨往,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待在她身邊。

尉赤垂眸。"正好,我順便過去看看吧,哪家醫院?"

"那行吧……我是怕你們被嚇到。"喬堯俞說,"要是你女朋友不想來就算了。"

"不會。"尉赤問他:"哪家醫院?"

"第二附院啊。"喬堯俞和尉赤說了病房號碼:"3-1609。"

"嗯,知道了,我明兒過去之前聯係你。"

這個時候,客艙內響起了起飛前的通知,尉赤便沒有再和喬堯俞多聊,"要起飛了,先這樣。"

尉赤打電話的時候,溫嘉魚就在旁邊坐著沒有說話。

一直到他掛上電話,溫嘉魚才問他:"那邊很著急?"

"沒有。"尉赤搖了搖頭,"明天帶你去見一下我表弟。"

"好呀。"溫嘉魚笑著答應下來。

尉赤心裏頭很清楚,既然帶著溫嘉魚回來洛城了,那就不可能把她扔在酒店不管。

正好,明天帶著她過去……也能時刻提醒他注意分寸。

不然的話,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兒。

想到這裏,尉赤的胸口有些憋悶。

他將手機放回到兜裏,閉上了眼睛。

………

一路上半夢半醒地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在降落了。

溫嘉魚倒是一直都沒有睡,抱著一本書看得很認真。

尉赤醒過來之後,揉了揉眼睛,抬起胳膊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累嗎?怎麼沒睡一會兒?"

感覺到尉赤的動作後,溫嘉魚將書合上,回過頭看著他,笑道:"我不累,等會兒到酒店了再休息就好。"

**

淩晨十二點鍾,飛機在洛城國際機場降落,飛機停穩後,尉赤站起來將行李箱從行李架上取下來,之後習慣性地拉著溫嘉魚往外走。

他們兩個人叫了一輛車,直接去到了酒店。

酒店的房間是大床房,溫嘉魚進門之後就脫了衣服去洗澡了,尉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頭痛欲裂。

--他到底在做什麼?

帶著現女友看前女友嗎?

他之前最不齒這種行為。

尉赤閉上眼睛,抬起手來用力掐著眉心。

溫嘉魚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穿著吊帶睡裙走到尉赤身邊坐了下來。

"頭疼嗎?"溫嘉魚抬起手來摸上他的太陽穴,"我給你摁一會兒,你躺我腿上。"

"不用了。"

她剛洗完澡,身上很香,又隻穿了一件吊帶,兩個人靠得這麼近,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在一起半年多的時間,他們兩個人發生關係的次數早就數不清了。

但是今天,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尉赤摁住了溫嘉魚的手腕,"我去洗個澡就好了。你先睡,太晚了。"

溫嘉魚"嗯"了一聲,倒是也沒懷疑什麼。

尉赤去洗澡的時候,她直接躺到了床上。

尉赤洗澡挺快的,不出一刻鍾就出來了。

溫嘉魚剛才已經把房間裏最亮的燈關了,隻開了一盞床頭的燈。

尉赤洗完澡出來之後,躺在了雙人床的另外一邊。

他剛剛躺下來,溫嘉魚便抬起胳膊來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肢,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怎麼了?"尉赤覺得她的行為有點兒反常,平時的話,她是不會這樣的。

溫嘉魚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覺得還沒抱著你睡過。"

"嗯。"尉赤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背,然後騰出另外一隻手來,將床頭的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