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胭丫頭,今天又上鎮,買什麼好東西呢?”
景胭和吳老伯已相熟。
見景胭身邊放著兩個蓋著布料的大木桶,吳老伯好奇,就多問了句。
“一些小吃食。”
景胭抱三妞上車,轉身又去抱四妞。
吳小玉和吳小剛自己爬上了車,景胭提著木桶放在邊上,自己也上了車。
四妞太小,景胭怕車板太硬,硌得她屁股痛。
便把她抱在了自己懷裏。
“三妞,小玉,小剛,坐穩,車一會兒就走。”
景胭見吳老伯揚起了牛鞭。
“大嫂,我們知道了。”
三兄妹異口同聲,聲音響亮。
坐在對麵的吳嬸和吳嬌有心想看看木桶裏到底裝的是什麼,然而,又不好意思當著景胭的麵,掀開布料看。
突然,牛車一個顛簸,三妞的頭,差點撞到木桶壁上。
幸好景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一陣後怕的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大嫂,我沒事。”
三妞安心地窩在景胭懷裏。
“景胭對三妞真好。”
吳嬸感慨。
景胭卻擰起了淡眉。
她笑眯眯回:“我和三妞都是一家人。
我不對家人好,難道還對外人好?
你說是吧,吳嬸?”
景胭發覺,自從和吳慶洵家合作製作筍幹後,吳嬸說話,總是有意無意挑刺。
不知道她是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過。
忍你一回,兩回可以。
但一而再,再而三把別人當傻子。
抱歉,她不奉陪。
似是察覺到景胭話裏的敵意,吳嬸臉色微沉。
沉默一瞬,她又恢複了臉色,緩緩講起了過往:“景胭說的是。”
“想當初,你婆婆剛從老吳家分出來,什麼都沒有。”
“你公公又病重。為難你婆婆一個人,上要伺候老的,下要照顧四個小的。日子過得多苦啊。”
吳嬸講得抑揚頓挫,差點連她自己都感動了。
景胭配合誇她:“吳嬸說的是,婆婆老念叨當初困難,多虧你雪中送炭。”
吳嬸聞言,眼角笑出紋路。
“都是過去的事,不值得提。”
景胭好想回她一記白眼。
你還知道謙虛啊?
那剛才隻差沒抹淚的老女人是誰。
不就是變著花樣說我們忘恩嗎?
製作筍幹,我也叫了你。
是你自己嫌賺不了幾個錢,中途放棄。
現在在這裏嘰嘰歪歪什麼意思?
景胭兩手摟著三妞和四妞,當著大家的麵,不雅地打個哈欠。
吳嬸身邊的吳嬌見到,不屑地癟嘴。
景胭權當看不見,抬頭望一眼如黛的遠山。
頓時,心曠神怡。
隻是,吳嬸還在絮絮叨叨,念念啐:“小玉,你娘養大你們不容易,你們做人不能忘本。”
“吳嬸說的對,做人不能忘本,早請安,晚請三安。對嗎?”
景胭皮笑肉不笑接話。
“嗯?”
吳嬸被景胭的話一噎,怪異地看著她。
這丫頭的話怎麼聽著不對勁呢?
景胭巧笑嫣然:“吳嬸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景胭說的對。
你婆婆說的話要記得。
要知道,你婆婆都是為你好。”
“我竟不知吳嬸這般了解我婆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婆婆的小跟班。”
景胭臉上的笑漸漸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