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之輩(2 / 2)

至於中也現界所需要的魔力,在太宰看來——不是還有安哥拉曼鈕嗎?

雖然擁有[精神汙染]這種技能的安哥拉曼鈕,的確是個麻煩的家夥沒有錯,但太宰相信自己,即便是廢品都能利用得很好,更遑論安哥拉曼鈕這樣的魔力製造裝置了。

至於安哥拉曼鈕可能出現的不配合現象?

這個[人類之惡]的目的,太宰從之前那次夢境中就已經清楚了,[向人類報以惡作為複仇]——毫無疑問的是這個披著神明外殼的惡,維持能與人交流性格的核心。

所以安哥拉曼鈕,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為中也提供魔力,又或者說,對於現在這樣辛辛苦苦吞噬惡意轉化為魔力的現狀,這位複仇者應該非常不滿才對。

可安哥拉曼鈕還是在做一個辛辛苦苦的[擠魔工],這種本該對他沒有任何益處的事。

雖然能分析的要點並不多,但是太宰還是從各種線索之中推測出了一個事實——即安哥拉曼鈕想要附身在他太宰治的身上,也是要耗費無比龐大的魔力的。

太宰本身並沒有魔力這種東西,但為什麼在沒有耗費多少體力的狀況下,身體止不住的感到疲憊?

如果說是安哥拉曼鈕的附身,會給他帶來的無法驅除的異常狀態的話,那麼對方的[精神汙染],此時此刻便已經讓太宰變成一個腦袋不正常的人了——雖說原本也沒有多少正常的地方,但好歹還算沒有變得更離譜。

那麼剩餘的線索也隻有一條了。

結合中也之前給出的——異能力的過度使用會導致身體疲憊這一訊息,太宰可以得出,自己現在的疲憊狀態,正是因為安哥拉曼鈕不斷的吞噬惡意產生魔力,又不斷的使[人間失格]對這海量的魔力進行抵消的結果。

這種疲憊的狀態顯然並不是那麼好受,太宰就算用打車的方式,從間桐宅邸移動到遠阪宅邸附近,再穿過距離並不怎麼遠的結界都一陣虛脫,更別提其他更加劇烈的運動了。

過度疲憊的身體還很有可能導致各種疾病產生,比如更加容易感冒和發燒,身體成長遲緩,以及他完全不在乎的壽命也會因此縮短。

如果要讓中也留下來的話,就意味著太宰這輩子,都很可能擺脫不了這種狀態。

但對於太宰來說,比起身體健康但卻孤獨無聊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區區更加容易生病的身體狀況,根本不算什麼。

雖說太宰把這場聖杯戰爭當做一場遊戲,但現在,他已經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賭在這場遊戲之上。

贏不了就去死,這是對太宰來說理所當然的結果。

包括這次夜間對於遠阪時臣的突襲,以及獨身一人解決掉最大的隱患——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也是一樣。

在遠阪時臣還沒有進入書房之前,趴在沙發底下的太宰也是一直在腦中想著,如果他失敗的話,要怎麼以最痛快的方式死掉。

又或者說,這次的行動隻是太宰一次、自己都有些後知後覺的[自殺失敗]產物。

安哥拉曼鈕對於人性之惡的剖析超出所有人類的理解,所以他對於太宰那句——[你即便是現在也很想死,因為這樣的話,就能停留在你最幸福的時候!]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的錯誤。

即便太宰自己都不願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心中最隱秘、他認為最醜陋的想法的確是這樣沒錯。

[朋友]——這份幸福,就像是饑餓之人突然掉入蜜湖之中,而會產生想要溺死其中的想法,對於現階段、本來就將生命不當回事的太宰來說,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幸福得想死]——這句話,在太宰這裏,不隻是說說而已。

同時,太宰在心中也懷疑著。

光是這種程度的幸福,他就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以後更加龐大的幸福,他真的能穩穩的接住嗎?

太得意忘形的話要怎麼辦?就像這次一樣。

擔心著這些、感覺自己的性格都開始變化了的太宰,將臉埋進枕頭裏。

‘所以……中也不會討厭我了吧?果然還是找一個機會道歉比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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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晚間11點15分,冬木市圓藏山,大聖杯所在處。

斜戴著棒球帽,身上穿著嘻哈類服飾的女性,來到了圓藏山的地下大空洞——大聖杯的核心所在地。

臥煙伊豆湖抬頭遙望著這魔力流動之處。

“果然不是錯覺呢……[此世之惡]的核心不在此處——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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