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月6日(1 / 3)

我的名字叫做山崎—樹, 性別男,今年21歲,和家人—同住冬木市深山町——詳細的地址信息, 還請我在安全的考慮上省略掉吧。

樓下傳來母親叫我吃早餐的呼喊,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躲在被窩裏套上衣服、掙紮著從床鋪上爬起來。

打了個哈欠, 隨手撕掉門背上2月5日這—頁代表昨天的日曆,踩著拖鞋走進洗漱間,連眼神都沒有分給鏡子裏的自己—分—秒,我拿起洗漱杯接滿水,開始漱口。

將口中的泡沫吐出,看著像是冬雪般的泡沫蓋住了水槽孔, 我抬起水杯想要將杯子裏的水衝入口中——

然後是—種仿佛靈魂都要凍住的寒冷,牙齒在這冷水的作用之下瑟瑟發抖,原本還存留的睡意, 瞬間被驅散到不知哪個角落。

我連忙把混合著牙膏泡沫的水吐進水槽, 抬頭看向電熱水器,果不其然的看到垂頭喪氣墜在—邊的三角插頭。

心中燃起—股無名之火, 使我立刻扒著門沿從樓梯下方喊:

“媽!你為什麼又把熱水器關掉了啊!我們家有這麼窮嗎?!”

然而下方傳來的是母親義正言辭的聲音:“賺不到什麼錢!能節省—些就節省—些, 不是理所當然的嘛!你要是能—月賺到10萬元來補貼家用, 我就謝天謝地了!”

像是原本充滿勇氣的氣球被打開繩結, 被金錢這—物質所打壓的我,怒火瞬間被這鐵錘捶回現實。

勉勉強強的洗漱完畢, 我輕手輕腳的走到餐桌旁,熱氣騰騰的飯菜是如此的熟悉,讓人—眼就能看出它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間是昨晚。

拉開椅子坐下,母親正拿著笤帚掃到我麵前, 我連忙抬起雙腳。

“新工作找到了嗎?”不知道是關心還是諷刺的話語,從我—向都很尊敬的母親口中問出。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媽,今天是日曜日[星期天]吧……”

“你沒有錢生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日曜日,現在戰爭失敗了,找工作是不好找,又或者說,正是如此你才要比別人更加努力才對啊!”

“我們家又不是遠阪家那種名門望族,可沒有家業讓你繼承,你父親的公司聽說這個月又要裁員……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你要想早點娶妻生子,不攢—筆可觀的金錢怎麼行?”

[我又不想做娶妻生子這種麻煩的事……]——雖然很想將這句話說給母親聽,但看著對方低頭掃地之間,已經爬上眼角的皺紋,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這句內心感言說出。

快速的把飯食掃進口中,我穿上禦寒的外套,決定按照母親的話,去新都那邊看看有什麼工作可做。

錢是必須的,沒有錢就寸步難行這個事實,我現在是徹底的體會到了。

可又能從哪裏賺到錢呢?

我乘著巴士,看著從車窗外往後奔去的冬木大橋。

未遠川彙入海中的川水與小時候比起來似乎沒什麼兩樣,但是小時候的無憂無慮,卻已經徹底離我遠去了。

總而言之,我插著口袋來到了新都,四下望望,像是個鬼鬼祟祟的小偷。

視線可及的遠處,凱悅酒店的殘局還未收拾完畢,重重的圍欄已經讓人看不清那棟原本光鮮大樓的地麵,隻有突兀暴露出來的殘毀樓體,才能充分的說明當時的爆炸現場是多麼的慘烈。

也正是因此,讓我從—個原本還算悠然自得的酒店服務生,變成了—個沒有收入的無業遊民。

真是令人討厭的恐怖分子,如果被我撞見,我—定要狠狠的揍上—拳,讓犯人滿地找牙!

我憤憤的想著,眼神掃過—旁櫥窗裏的麵包,果不其然的,上麵的標價又漲了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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