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惡也會不複存在。
而羽斯提薩最初被創造出來的目的,便是這個理由。
但這個目的還沒有達成。
她的確能做到靈魂物質化的奇跡,但卻無法拯救所有人,即便隻針對一人,高昂施術的成本就算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國王也難以負擔,更別說憑借此項魔法大量的救濟他者了。
但這數百年日複一日的生活卻也並不是平白的浪費掉,將羽斯提薩的第三法廣泛使用的原型計劃,便是在這數百年的水滴石穿之中、從人造人們的手中誕生。
為了這個宏大的願望,愛因茲貝倫家族與瑪奇裏家族合作,前往日本探尋教會管轄外的靈脈,並最終在冬木市,與當地的大地主遠阪永人達成合作。
之後又用去了十年時間,在遠阪永人的支持下,將冬木市圓藏山的地下挖掘出巨大的空洞,並在其中刻製大聖杯的陣圖。
“啊啊…就是這裏就是這裏——暫停暫停!”
太宰將手中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遙控器向後一甩,踩著紅色絨布的座位靠背,像是一個即將登岸的海盜那樣,認真的凝視著投影幕布上、某個夜色下搖晃著紅酒,和羽斯提薩談笑風生的家夥。
灰發紅瞳的老人身披大氅,仿佛修道會裏的修道者一樣身著黑色的立領服裝,邊緣處還墜有以當時那個時代來說,非常時髦的銀色花邊。
在他下方,是由羽斯提薩的認知標注的一行小字——遠阪永人之師,基修亞澤爾裏奇拜修因奧古。
這是寶石翁的名字,也正好的印證了太宰之前的猜測。
遠阪家使用的寶石魔術果然和這個第二魔法使有聯係,否則在周圍的日本魔道家族、大多使用符籙這類中國係術式的情況下,突然跳出一個明顯西式、且施術語係都是德文的本地魔術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至於太宰為什麼知道周圍的魔術體係並非西式,且遠阪家的施術語係是德文——這就要問間桐髒硯,為什麼會做[偷窺]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了。
“反正我可沒有做這種會被中也那個笨蛋鄙視的事,我都是正大光明的、在間桐髒硯的唯一繼承人——人畜無害雁夜君的麵前看的呀!”
絲毫不在意這樣做,會讓三途川另一邊的間桐髒硯發出怒罵的太宰,在仔細的確認了寶石翁在這幅記憶畫麵中殘留下的情報之後,重新按下不知道何時回到手中的遙控器,繼續播放羽斯提薩的生平記憶。
然後,終於來到了這個如同雪一般的女人,止步的地點。
鮮血潺潺的墜落在大聖杯陣圖的中心,作為大聖杯的核心,將魔術師的基本神經[魔術回路],如同羽翼般從她的身體上剝離,並如同雪一般融化在大聖杯的係統中。
這毫無疑問是極為痛苦的事,但在這血泊的倒影之中,太宰看見了她無瑕的微笑。
她是為理想而死的。
她是一個有著能夠為之死去的理想的人。
太宰看著這犧牲的一幕,突然的明白了為什麼寶石翁、瑪奇裏佐爾根、遠阪永人這三個和羽斯提薩關係緊密的人,看著這一幕、對她必須承受如此痛苦,沒有展露出絲毫的傷感與憐憫。
隻因為可憐這種東西,隻會玷汙這如雪般消融、反哺著這片大地的純潔靈魂。
“真是幸福啊…”
在名為[醒來]的拉扯中,太宰遙望著羽斯提薩的微笑,羨慕的說道。
[不惜犧牲一切也要實現的理想,真想要擁有呀…]
對於這樣的想法,他以前一定會對自己百般諷刺,認為自己絕對做不到。
但是現在,似乎能稍微的鼓起一點信心了。
像是一隻膨脹的河豚那樣~
太宰心情愉悅的睜開鳶色的眼睛。
然後看到了一支正要點到臉上的筆。
拍開這隻快要點在臉上的筆,太宰從純白的被褥上撐起身體,向嘴角僵住得意笑容的刃下心,露出[善良無比]的微笑。
“這、這是有原因的!”金發的吸血鬼連忙把用於惡作劇的道具藏在身後,“事實上這是用於…用於檢查汝身體上的惡意、有沒有被吾吃得一幹二淨的道具,對!就是這樣的!”
“啊~~”太宰的笑容愈發燦爛了,“是這樣呀~~”
作者有話要說: ——
刃下心:現在吾該怎麼辦呀?!
——
——感謝在2021-06-16 01:05:41~2021-06-18 01:2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不能再吃了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