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完整出現在李高樓腦子裏麵的時候，他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按照楊凡的說法，整個女王城堡根本就是一個大型的屠宰場。
外界那些被送進來的年輕男孩跟女孩，唯一的作用就是將身體送到這裏，然後用他們的靈魂帶著一個馬上要死的年邁身體，出去喂魚？
這算什麼？
人間慘劇都算不上了！
"畜生，一群畜生！"
幾秒鍾之後，李高樓憤怒的說道。他脖子上都是青筋暴起，足以看得出來此刻內心到底是多麼的憤怒。
那種憤怒，簡直要將小李同學完全吞沒，同時他自己也覺得恐懼。
因為擁有著生死簿的關係，李高樓對於命理開始有著越來越深的了解。
正是因為這種了解，所以他非常的清楚，人各有命！
有些東西，沒辦法也不能夠去強力的幹預。否則的話一定會有大麻煩。
所以，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李高樓反而會盡量避免去逆天改命。
這種東西，雖然說聽起來很牛逼。好像是在跟老天爺作對。
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天理循環，一個小小的改變，或許也會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從而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
而現在，女王城堡發生的一切，簡直讓人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會豎起來。
尤其是李高樓一想到自己躺在那個屋子裏麵，暗中有種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並且隻要等到所謂的信息采集結束，就會對自己做手術？
這他娘，怎麼不去死呢？
"為什麼不通知上麵，將這裏摧毀？"
深吸一口氣，李高樓看著楊凡問道，或者說有些質問的味道。
他的確很生氣，楊凡作為國安組的行動隊隊長，他的權限是很高的。
發生了這種事情，完全可以調動華夏的力量，甚至於在通知了上麵以後，也許能夠調動更多的力量，從而將女王城堡完全毀滅。
"沒有那麼簡單。我在這裏待了六個月的時間，才調查清楚了這些事情……並且，你知道我是如何活下來的嗎？"
突然，楊凡的聲音變得低沉。
那雙眼睛注視著李高樓，有種說不出的哀傷和絕望。
陡然間，小李同學一個激靈。
他隻是去思考關於楊凡說的那些情況，卻忘記了這最為重要的一點。
對啊，楊凡是如何活下來的？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是早都已經完成了信息采集，從而被送上了手術台。
不要說他的實力強悍，在見識了鎧甲男的實力之後，李高樓可不認為楊凡能夠反抗什麼。
"你……發生了什麼？"
遲疑了片刻，李高樓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的運氣不錯，在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當時儀器出了一點問題，所以並沒有發生完整的思想交換。"
露出了一絲苦笑，楊凡說道。
李高樓卻是一愣，再想到他剛剛說的話，隻覺得全身都是變的有些僵硬。
"並沒有發生完整的思想交換。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我的身體裏麵，現在……有兩個人的思想。"
這個回答，好似是用盡了楊凡全部的力量。
李高樓在聽到之後，甚至於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兩個人的思想？
這算什麼？畸形……還是怪物？
毫無疑問，楊凡身上的手術是失敗的，可是一個身體裏麵擁有著兩個思想，這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很難想象，其實我也覺得是這樣，不過如果不是變成了這個樣子的話……大概我也不會知道女王城堡的秘密。"
無奈的笑了笑，楊凡看著李高樓的眼神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心酸，苦澀，哀傷……又或者更多。
幾個月的時間，從東海再到這裏，真正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