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前夜,白清潯正在房裏溫書,忽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一會兒功夫,便去了四五次廁所。
她癱倒在床上,腹痛難忍,整個人更是頭暈目眩,臉色蒼白,痛的起不了身。
實在撐不下去,她整個人半跪在床上,用枕頭和被子去壓肚子。
過了一會,她意識到自己視線開始模糊,涔涔冷汗更是打濕了衣衫。
她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
隔壁沒人,大哥還沒有回來。
她翻身下床,貓著腰,步履蹣跚的敲開了大太太溫氏的房門。
”母親......”
一看到溫氏,白清潯微弱的叫了一聲,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來人啊,趕緊來人啊......
清潯,你怎麼了?”
溫氏哪裏見過這情況,嚇得聲嘶力竭,整個白公館的人都被她叫起來了。
最先跑來的是正在書房的白秉霖,看到躺在地上的白清潯,他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吳素之和白清瑤也來了,張媽和管事也從樓下上來。
“快送小姐去醫院。”
“老爺,別著急,這人不是眼睛還睜著嗎?何況這麼晚了,去什麼醫院,喝點熱水看看情況再說吧。”
吳素之倒是鎮定,一邊安慰白秉霖,一邊吩咐張媽去廚房端杯熱水來。
溫氏不明事理,連忙把熱水送到白清潯嘴邊。
白清潯迷迷糊糊喝了一口,瞬間胃酸上湧,又吐了出來。
“老爺,趕緊送醫院吧。”溫氏心急如焚。
“管事,去開車。”
白秉霖一看白清潯麵無血色,整個人奄奄一息,這才意識到情況嚴重,趕緊讓管事去發動汽車。
“老爺,不然再給她喂點水?壓一壓。”
吳素之仍不死心,她不想大晚上去醫院掛急診,急診的費用太貴,她可不想在白清潯身上多花一毛錢。
“去教會醫院!”
白秉霖憤怒的喊著。
吳素之退了幾步不敢吭氣。
汽車終於發動,白秉霖和吳素之一起扶了白清潯,去了附近的教會醫院。
溫氏身體羸弱,霜降後夜裏寒涼,白秉霖讓她在家等消息。
“老爺,別擔心,我覺得肯定沒什麼大事,說不定睡一覺就沒事了。”
吳素之看白秉霖煩躁,趕緊安慰。
白秉霖麵無表情,他心裏惱怒,倒不是多麼擔心白清潯,送去醫院看了,總歸是要好的。
讓他生氣的是明天,不早不晚這個時候生病,明天的晚會肯定是去不了了,他有些氣急敗壞。
白清潯躺在一旁,她的腦子一直是清醒的。
之所以去敲溫氏的門,在她心裏,整個白家,除了大哥,也就剩下溫氏不會見死不救。
如今知道要去教會醫院,她心裏鬆了口氣。
她見識過西醫的手段,這種程度的腹瀉,應該可以處理。
她沒有力氣說話,眼眸輕闔,盡力把胃裏的酸水壓下去。
汽車在黑夜中行駛了半小時左右,終於到了醫院。
管事的跑去掛了急診。
“你們運氣不錯,密斯特醫生今晚正好安排了手術,等他出來,正好給你們看。”
診室外麵的女護士眨著大大的眼睛,輕聲輕語。
又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們衣著打扮倒也華麗,突的善心大發,同意他們先放女兒在急診床上躺著,然後扭著腰肢,去了別的診室找熟人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