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聲音,似乎害怕到了極點,不然也不會給他打電話,墨肖勒心裏一沉,猶豫的看了一眼門外。
簡柔的一聲顫音讓他下定決心。
蘇蘇,對不起。
“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如果簡柔在她自己的房間,有他請的高級特護,這個時候,她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所以她一定不在自己的房間。
“我……我在1903。”
1903?那不是他的房間嗎?縱然心裏有些疑問,墨肖勒仍是應和。
“好,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斷簡柔的電話,墨肖勒出來衛生間,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欲跟蘇怡說一聲,小女人卻側身背對著他,似乎睡了。
動作更輕了幾分,穿好後,他將蘇怡翻了一個身,果然,蘇怡閉著眼睛。
在她的眉心留下一吻,墨肖勒腳步輕柔的出了1902房間,轉入1903。
可是後來,並不是眼睛閉著就一定是睡著了。
在他離開房間後,黑暗中,蘇怡悄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微微濕潤,神思放空。
墨肖勒,你又讓我失望了。
如果隻是朋友,為什麼接她的電話的時候會避開我。
如果你們之間隻是朋友,為什麼你不跟我說一聲再走。
如果你對她隻有單純的友誼,為什麼她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放棄和我親熱。
如果,你們真的沒用什麼,為什麼她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去到她的身邊。
為什麼……
腦子裏突然想起那天他見到簡柔時那番舉動,連她受傷都顧不上。
阿墨。
墨肖勒。
你告訴我,為什麼。
蘇怡緊要著唇,感受著牙齒咬破唇的疼痛,口中溢滿的鐵鏽味道。她不想去想墨肖勒,那個逼他結婚的男人。從三年前那個陰差陽錯的夜晚開始,命運似乎總是喜歡跟他開玩笑。
蘇怡,你在難過什麼?你不能愛上墨肖勒,你不能愛上任何一個人。
“柔兒。”
房間裏漆黑一片,寂靜如同一頭凶獸埋伏在黑暗之中,墨肖勒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摸索著打開燈,漆黑的屋子突然來的驟亮讓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條件反射的用手擋在眼睛上。
一個黑影朝他襲來,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卻在觸碰到那個黑影時,是熟悉的感覺。
是簡柔!
臉色慘白的如同白紙,單薄的身體拚命的顫抖著,灰白色的嘴唇蠕動著,仿佛要對他說些什麼。
墨肖勒把耳朵湊近她的唇邊,隱約聽到幾個字。
“肖勒……我怕……好怕……肖勒……”
透過她唇齒間的幾個字眼,墨肖勒仿佛看到了在無人的荒島上,簡柔縮成一團,嘴裏念叨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帶她遠離苦海。
可是他沒有來,三年,整整三年,他都沒有來。
墨肖勒的心狠狠地揪著,仿佛有一把刀殘忍的淩遲他的心髒,鈍鈍的痛。
撥開她淩亂的頭發,露出蒼白消瘦的麵孔,墨肖勒將人抱起,大踏步的往酒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