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他就像是沒了靈魂一樣，機械的重複舉筷子的動作，蘇怡都擔心付若初沒醒來，他又倒了。
忙碌了一上午，付若初依舊還是沒有醒來，醫生一臉疲憊的出來。
“醫生，怎麼樣，我朋友醒了嗎？”就算在外麵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付若初沒醒，蘇怡還是情不自禁的問出口。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抱歉的看著蘇怡，緩緩的搖頭。
“不過，病人已經有了反應，說明醒來隻是遲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不肯醒過來。”
見蘇怡一副天都塌下來的樣子，醫生於心不忍，出聲安慰，同時心裏在小小的震驚。
這個病人被送來的時候，傷勢那般重，連他都有些震撼這個小姑娘居然傷得這麼重。
而且就算醒過來，估計也受不了那個打擊。
“再過幾天，病人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到時候，你們可以和她說說話什麼的，說不定醒的會更快。”
醫生說完就走了。
蘇怡的傷也並不是完全就好了的，腹部的傷口很大，但是這些天已經結痂了，醫生說以後可能會留疤，那個疤可能會一直陪著她。
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蘇怡重心有些不穩，慕容建手疾眼快的抱住她，看她無力的在自己的懷裏，眼睛空蕩蕩的，沒有神采。
她這樣的表情，無疑讓慕容建心裏一痛，隻好溫柔的抱著她無聲安慰。
肖揚似乎也有些失望，但是他看著病房裏躺著的那個小姑娘，勉強的彎起嘴角笑了笑。
隔著一層玻璃和空氣，他似乎觸摸到了她的臉，她的皮膚，他笑著，眼淚也跟著落下來，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你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看著他的動作，蘇怡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她對不起付若初，對不起愛著付若初的肖揚，她對不起他們。
“對不起。”
在場的三個人，兩個人都落了淚，慕容建看著這樣又開始自責的蘇怡，鼻子也忍不住一酸，但是沒有淚落下來。
“肖揚，對不起。”淚水無休無止，就好像天河水，哭都哭不完，但是那是因為沒哭夠。
蘇怡走過去，和肖揚並肩站在一起，一起看著病房裏躺著的那個人，裏麵的那個人是他們同樣重要的人。
聽到她的道歉，肖揚沒有扭頭看蘇怡，眼神專注的看著付若初，一點一點的在心裏描繪那個女子的美好模樣。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大小姐，你不用道歉的。若初既然選擇救你，她就不會後悔。”
“可是，可是……”蘇怡已經泣不成聲了，看著那個人淚眼就自己掉下來。
她想，等眼淚流光了，她就不會哭了。
“你哭了，她會傷心的。她最看不了你哭了，你哭了，她也會哭的。”肖揚的聲音一直處於虛無縹緲的狀態，似乎下一刻他就會消失，誰都找不到。
但又在無形中，給了蘇怡一種力量，讓她的淚水不再流淌的那麼厲害。
她哭了，付若初也會哭的，她怎麼可以讓她哭呢，付若初那個傻子應該笑得，怎麼能哭呢？蘇怡笑了，臉上全是淚，笑的很醜，但是也算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