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哪個地方?”
他的回答,比知道他是墨肖勒弟弟的消息還要讓蘇怡吃了一驚。
“車禍那次。”直接跳過一年前的那一次酒吧,墨澤選擇了“救命恩人”這個身份。
“是你救了我們?”蘇怡看著這個和墨肖勒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的墨澤,吃驚布滿了一張臉。
那次車禍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但是蘇怡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畫麵就跟印在她腦海裏的一樣,一幕幕清晰無比,仿佛是某個魔鬼,一直在逼著她不要忘記。
爛醉如泥的付若初,蘇怡都不知道她當時腦子怎麼就清醒過來的,在生死的那一刻,她又是哪裏來的擁有的勇氣撲到她身上的。
這一切的一切,她記得很清楚,沒有人比她記得更清楚了,那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噩夢,一輩子都沒辦法釋然的錯誤,為什麼,為什麼當時要跟墨肖勒置氣,為什麼那個時候要選擇繞遠路。
她真的該死啊,她最愛的人,最愛她的人,因為她,受傷,走了……
眼見著蘇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墨澤有些自責,雙手緊握,想把她抱緊懷裏,卻又沒有那個勇氣。
她才剛認識他,要是就這麼莽撞,她會不會……誤會他。
“沒事吧。”
蘇怡的臉色真的慘白的不能說了,嘴唇一點色彩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在風中搖擺不定的白紙。
“我沒事。”嘴上說著沒事的話,蘇怡的一張臉卻是出賣了她所有的堅強,“謝謝你,要不是你……”
那天的事,她也還記得,模糊的眼睛裏,有一個男人,冒著火光先把她抱出來,然後又折回去就出了付若初。
若不是看到當時付若初也被救出來,她連暈過去都不願意。
付若初,她欠付若初的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起。
而墨澤,她也是十分感激,若不是她,付若初不知道當時會怎麼樣。
她的眼睛裏是最真誠的謝意,讓一個人看了都覺得很美麗,但是墨澤看在眼裏,卻是瞳孔一縮,格外的痛苦。
他也想蘇怡看墨肖勒的那種眼神看著他,而不是純粹一個對救命恩人的那種眼神。
不論他怎麼做,他心裏都很不舒服。
“都過去了。”
墨澤插在褲包裏的手緊緊的握著,臉上做出一個淡然的笑,看起來很帥氣陽光。
一時間,蘇怡都有一瞬間把墨澤認成墨肖勒的錯覺,那一抹錯覺卻讓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你要去哪?”
氣氛有些安靜,墨澤突然問道。
他不是沒有看到蘇怡眼裏那一瞬間的渙散,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寧願她對他感激,也不要把他當做成墨肖勒,他的哥哥。
“不知道。”
蘇怡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不可能拋下付若初就這麼一走了之,她不可能放下父母的東西留在別人手裏,她不能任憑自己還那麼愛著墨肖勒,連想一下他的名字,心髒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