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聽到老爺子在和自己說話,像是在說:“你真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對的事情嗎?其實你也是個棋子,一直都被國安部利用。就算你死後能蓋上國旗,也沒人會知道你一直付出的。”
這聲音越來越真實,甚至讓王野不斷的環顧四周。
可見除了自己和宋誌堅,確實沒有別的人。這讓王野更加擔心了。他以前隻從道上的人聽說這個藥很霸道,想不到這個藥竟然在嚐試改變他的思想,讓他的理智錯亂。
“三哥,你在看什麼呢?”宋誌堅低聲問道。
聽到這句話,王野這才回過神來,轉頭望了過去,“沒有!我有點不舒服。”
“是啊!你看你流了這麼多汗!”宋誌堅說話的時候,王野一晃眼間,竟然能把他看成了死士。
這要是換做在別人身上,這會兒沒準早已發瘋,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看著幻象般的死士不斷挑釁,王野感覺胸口一片清涼,就像是被許多螞蟻在啃咬一般。他晃了一次又一次的神,最終才終於凝定心神,確定眼前之人是宋誌堅。
可他害怕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撐不了多久。
於是他對宋誌堅說道:“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間去了。”
“三哥。”宋誌堅著急道,“你還好吧?如果你不想去看醫生的話,我可以幫你請醫生回來的。”
“不用了。”王野冷冷說道。說完之後,他就迅速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關上門,拉上窗簾,讓這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但他依舊能夠看見那一道道幻象不斷在自己以前如同夢魘一般的纏繞。
他知道自己頻臨死亡的邊緣,便是爬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頭。可是依舊能夠聽到讓他心煩的聲音,比如地鐵的喧囂聲,又比如那廣場舞的音樂聲。
這些都不應該存在的聲音,像是突然間都響了起來,吵得他心煩意亂。
“別吵了!”他高聲吼了這一句,嚇得正擔心的站在門外的宋誌堅不敢吭聲。
宋誌堅經過一番衡量之後,還是決定打電話給山姐。這會兒王野又在被窩裏看見死去的小二爺他們。
幻化的楊仲文對他說道:“其實山姐他們一直都在害我們。我的死,就是洪海給害的。你想一想,當時和路小美在一起的時候,洪海甚至開槍要擊斃你。還記得嗎?”
“為什麼?”王野變得不理智了,竟然開始和自己的幻覺對話。
心底裏,潛意識還在一遍遍告訴他,說他很需要那些藥。
幻覺產生的楊仲文說:“因為他們做的這些事兒其實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你以為自己在做好事,其實是在當他們的幫凶。趁著現在,回頭是岸,找他們算賬。”
……
經過良久之後,王野聽到了敲門聲,這才起床。
宋誌堅把山姐給帶了過來。
當看見山姐的一刻,王野眼中全是那憤怒之意。這會兒他隻覺得自己是被山姐利用了,一直都是,所以恨不得殺了山姐。
也就殘留的那麼一些理智在控製他。
山姐看到他黑眼圈很重,臉色又極其慘白,那臉上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便是溫柔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山姐還相信王野的理智能夠戰勝病毒,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兒。其實就連王野先前十分理智的時候,都對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
“我很好!這裏不需要你,趕緊給我走!”
聽王野說話時好像還很正常,山姐便又說道:“我聽說你中毒了!是和吳智一樣的毒嗎?”
其實這會兒王野還有幻覺以及幻聽。
在那些幻象的慫恿下,他沒有回答山姐,而是憑借著底線中保留的理智,對自己現在視為仇人的山姐吼道:“趕緊的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著,他就將山姐給推出去。宋誌堅在勸阻的時候,他也把宋誌堅給推出去了。“嘭”的一聲關上門後,他就獨自背靠著這道門,默默的熬著。
這會兒他確實覺得很辛苦,感覺皮膚底下,有很多小蟲子在爬、在啃咬自己的肉和骨頭。這種又癢又痛的感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痛苦的將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努力的忍著。
忍了好一會兒後,他又聽到了接連不斷的拍門聲。這些聲音並隨著那些幻聽,顯得格外的嘈雜且又刺耳,便是使得他用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耳朵。
過了一陣後,想不到竟然有人破門而入。
一聲巨響過後,門就被破開了,一大群人湧了進來,將他給按在了地上。有一人拿出一個針筒,為他注射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