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念將紀漓江的電話拉黑,一個人思考問題的時候,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一開始祁念還以為又是紀漓江,隻不過是紀漓江換了個電話,所以語氣不是很好。
“喂。”
這一聲喂裏,祁念難得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不耐煩表現出來。
原以為電話那頭又是紀漓江不討喜的聲音,但是傳過來卻是祁勤懇的聲音:“你現在可以回來醫院麼?”
祁念現在情緒雖然不好,可是在一聽是祁勤懇還是第一時間回過神來了。
“怎麼了?”放緩了語調,祁念詢問。
祁勤懇現在是在醫院看著祁孜嘯啊。
“爸他,你還是快些來醫院吧。”祁勤懇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欲言又止。
祁孜嘯現在這個樣子,他根本沒有辦法描述出來,因為他不願意去說,不願意去承認。
祁孜嘯一直以來,在他的眼裏都是充滿威嚴的存在,看到病床上那個,在知道祁家出事了的現狀後,一蹶不振的老人,他才發現。
不論他以為祁孜嘯多麼的強大,歲月都早已在祁孜嘯的身上留下來痕跡,而這一次公司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導火索。
祁孜嘯如今這個樣子,他是自責的。
“爺爺怎麼了?”祁念拔高了聲音。
祁勤懇的話,明顯就是祁孜嘯出事了的意思。
“我現在就來醫院。”
顧不得起來,祁念提著包就往門外走。
公司跟祁孜嘯誰重要一些?
在祁念的眼裏,自然是祁孜嘯。
祁念是很有責任感,因為那是祁孜嘯從小到大培養出來的。
她其實不想肩負那麼多,但是那是她最敬愛的爺爺給她的責任,所以心裏再是不高興,她也還是會接受。
祁念就是這樣一個人,該自己承受的,她會去承受,因為這是從小到大的教育帶給她的影響。
習慣,不論是哪方麵,都是非常可怕的一個東西。
趕到醫院的時候,祁念看到了在病房外邊等著的祁勤懇。
“爺爺怎麼樣了?”祁念沒有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問。
她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害怕聽到病情惡化的消息。
她從來不是什麼勇敢的人,她害怕麵對任何人的離世。
她內心其實脆弱的很啊。
隻是這一切都被她掩飾了起來。
祁勤懇神情複雜,欲言又止,看了眼虛掩的病房,示意祁念跟他到旁邊。
“醫生說,可能過不了今晚了。”祁勤懇躊躇了幾分才說出來。
他也不像麵對這個事實,可是事情就擺在麵前,事情不是你不想去麵對,就可以不去麵對的。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願不願意,他都在那裏等著。
“什麼?”祁念手裏的包直接落地了,在醫院裏,這一聲響顯得特別的大。
為了怕裏邊的人聽到,祁念壓低了聲音質問:“什麼意思?昨天不還是好好的麼?”
祁念是不願意去相信的,誰願意去相信,本來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就要沒了?
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她最在乎的那個。
祁念內心是不敢相信,不願意去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