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抱著吉他一身狼藉的站在門口。
“你怎麼了——”葉秋凝驚叫。
他頭發淩亂,一隻眼睛青紫,一條胳膊流血了,黑色的褲腿上印著淩亂的鞋印。
“怎了了呀,你說啊——”葉秋凝搶到他麵前手足無措的喊叫。
他表情依舊清冷,淡淡的說:“在歌廳被人打了。”
“啊?”葉秋凝有些沒懂。
他說:“我在歌廳唱歌。”
“那你怎麼會被打,你跟誰口角了嗎?”
“沒有,我在台上唱著就衝上來幾個人讓我馬上滾出本市。”
聽了這話葉秋凝第一個念頭就是蓋霆雷做的。
她不再說話,默默的幫他清理傷口,然後給他上了藥,又跑下去幫他買了一些跌打損傷口服藥,看著他吃下就問他怎麼辦。
他淡淡的說:“估計那人在本市很有勢力,歌廳老板馬上解雇我了。”
葉秋凝低了頭說:“都是我害了你,可是我毫無辦法,他喪心病狂——”
“無所謂,我再去別的歌廳。”他清冷的聲音裏多了一份寂寥。
葉秋凝看到他的眼睛鬱鬱地看著窗外,神情幽遠。
葉秋凝小聲說;“你的傷得養兩天,這兩天先不要出門了。”
他答了一句:“嗯”
她紅了臉:“你睡床上吧,我和小雷睡客廳。”
“不用。”他說著起身去拿毯子。
葉秋凝無奈,隻得幫他鋪床。
直到服侍他躺下了,她才帶著兒子去臥室,她把兒子哄睡著了又聽到客廳裏他微微的呼嚕聲,就抱起兒子悄悄的出門了。
她不能再連累他了。
當她一出門就後悔了,她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子旁站著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一身藏青色西裝,斜斜的倚在車身上,通身貴氣,英俊逼人。
而葉秋凝卻本能一縮身子。
她狠了狠心,也好,該見他一麵的。
她抱緊孩子徑直朝他走去。
“你終於出來了。”蓋霆雷嘲諷的語氣。
她看定他冷冷的問:“人是不是你打傷的?”
“對呀。”他挑眉。
“你真無恥!”葉秋凝咬牙罵。
蓋霆雷猛然對她怒目而視:
“我無恥?你剛離了前夫就找到新的姘頭了,還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搖過市!信不信我捏死他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葉秋凝氣的發抖,可她知道他能做到。
她不能再害了這個萍水相逢的好人。
她平靜的說:“你誤會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是他看我們母子可憐收留了我們,我們這就離開。”
蓋霆雷眼裏射出狼一般的狠戾:
“葉秋凝,你還把我蓋霆雷當傻子騙下去嗎?不過我很佩服你的手段,披著小白兔的外衣藏著老狐狸的肚腸!這一騙就把我騙了好幾年,騙我娶你,騙我把你這賤人和野種當心肝寶貝的寵著!愛著!”
葉秋凝聽著他無情的冷嘲熱諷,嘴唇咬出了血。
“嗬嗬,我堂堂蓋氏集團總裁怎麼就這麼被一個下賤的歌廳小姐玩弄於股掌呢。”他陰冷的笑了出聲。
“歌廳小姐。”葉秋凝的心被刀剜了一下,喃喃地說。
“蓋霆雷,你不能這麼侮辱我!我當年去歌廳做小姐是被生活所迫,而且我隻陪唱不賣身——”
她流著淚嘶喊。
這是她的底線,也是他的禁區。
她當蓋太太五年多,沒人敢提她那段三個月的歌廳小姐“黑曆史”。
可是,此刻他卻親手,狠辣地揭露它。
看來,她在他心裏確實隻是一個歌廳小姐罷了。
葉秋凝感覺她喊出這一聲後從裏到外都是麻木的,如果現在用刀子捅進身體,恐怕都沒有這樣痛吧……
她怔怔地問:“你說吧,你想要怎麼樣?”
蓋霆雷麵露譏諷,緩緩走近她,彎腰把嘴貼在她耳邊說:
“我就是——不想讓你這個賤女人有好下場!”說完扭身打開車門。
葉秋凝呆呆的看著前方一處黑暗,輕聲問:“蓋霆雷,你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蓋霆雷身體一聳,猛地回過頭啞聲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