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柔的提問, 馮肆萬分無語:“我的大小姐啊,你確定自己看過那份案卷?對於於彪的描述,你都還記得嗎?”
劉柔羞愧的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在腦海裏回憶著當時案卷的內容,麵容無比嚴肅。
那個於彪是農村人,因為家境貧寒,初中都沒有畢業,就輟學跟著自己的表叔去學習木工和吊頂的手藝,五年後,他基本上已經學會了自己表叔的那套手藝,最終與自己的表叔分家,開始到這邊的城市來找活幹。
那幾年正是房地產業井噴式的發展期,靠著自己的勤奮與聰明,於彪從街頭攬活開始幹起,最終幹成了吊頂行業的小包工頭,不止在這座城市裏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還從鄉下娶了漂亮的老婆,就是報案的當事人李桂香。
這個李桂香人長得漂亮,也能花錢,可是卻很懶,從鄉下出來後,隻是一味的花錢,打麻將,不止不幫於彪做事,而且似乎還和某位男性鄰居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於彪原本想要離婚,卻沒有想到李桂香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了孕,於彪那時候已經年過三十,婚姻自然也就拖了下來,李桂香也就越來越放肆,經常趁著於彪不在與那鄰居幽會,最終被於彪捉奸在床。
有了證據,於彪再也沒有對李桂香手軟,終於向她提出了離婚,根據法院的判決,於明彤被判給了李桂香,而於彪則需要每個月給孩子支付一萬元的撫養費。
劉柔把案卷中的記載又仔細回憶了一遍,依舊滿臉茫然:“我還是不明白,那毯子和剩下的布料到底和於彪這對已經離婚的夫妻有什麼關係。”
馮肆的口氣滿是無奈:“好吧,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來回答,這總行了吧,第一個問題,既然李桂香那麼惡劣,為什麼於彪一直都忍受著她沒有和她離婚?”
劉柔相當幹脆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行了,我的馮大偵探,還是你來說吧,別在我麵前賣弄了。”
馮肆點了點頭:“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個於彪是農村人,而且也沒什麼文化吧,你知不知道,對於咱們華夏的農民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麼?”
劉柔並不笨,很快明白了馮肆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生孩子,傳宗接代?”
馮肆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再加上這個於彪,應該算是已經逆襲了的農二代,像他們這樣的人,為了顯示自己有錢,社會地位提升了,就會去蓋房,買車,甚至還會娶一個漂亮的小老婆,不信的話,你可以比較下李桂香與於彪之間的年齡差距。”
劉柔重重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於彪今年已經三十六歲了,而李桂香呢,才不過隻有22歲,卻已經和於彪結婚了五年多,就連那個丟失的孩子於明彤,也都已經兩歲半了。”
馮肆繼續問道:“那麼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於彪又會那麼義無反顧的和李桂香離婚?”
有了之前馮肆給自己指出的方向,劉柔思考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像於彪那種生意人,肯定特別看重自己的臉麵,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去娶李桂香這樣的女人。”
馮肆繼續幫她補充道:“你這話還是沒說到點子上,最重要的一點,因為李桂香與那個男人通奸,恰恰告訴了於彪,於明彤有很大的可能不是他親生的。”
劉柔豁然開朗:“你這樣一說,的確是很多問題也都隨之解開了,因為那個孩子可能不是於彪親生的,所以,才會把他判給了李桂香,並且由於彪來支付撫養費,可是,這個於彪也是夠笨的,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如果不確定,他去帶孩子做個親子鑒定不就完了嗎?”
馮肆無奈的苦笑:“我的劉大美女,咱們刑警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思維強帶入到案件裏,那個於彪連初中都沒有畢業,你覺得以他的文化水平會知道親子鑒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