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佳眼見著這情形,畢竟是在自己的家中,不能讓客人太過尷尬,便是笑著打圓場,道:“楚楚剛剛也是替許小姐高興,才稍許有些情緒激動。”
許清泠也站在一邊,連連的點著頭。
唐峰嘴角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這好戲,見林夢佳解圍,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仿佛很是失望一般。
林夢佳察覺到唐峰這樣子,心中好笑,卻是又笑不得,隻能是忍著。
張擎宇向著許清泠看過去,這才察覺到她明顯剛剛哭過的臉,眼睛紅紅的,妝也花了,他的怒氣方是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解,向著她道:“泠泠,你怎麼了?”
許清泠平素對張擎宇極為敬畏,麵對他講話都有些害怕,更別說是見他盛怒之下,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連適才的開心都忘記,聽得他問起,方露出一抹笑意,道:“張爺爺,我的病,有的醫了。”
這句話出口,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是綻開,盡管妝容亂了,亦是可以令人看出來她那發作內心的愉悅和歡喜。
許清泠是楚楚的多年好友,又常常來家中做客,張擎宇自然是知曉她病情的,也曾經為她的病情感到惋惜,聽得她這樣講,立時也為她感覺到高興,剛剛的怒火登時便是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意,道:“這真是大大的好事!”
他見許清泠在唐峰家中,便是料想到,必定是唐峰能治好她,便是又道:“想必是唐先生神醫妙手,泠泠能遇到先生,當真是十分幸運了。”
唐峰本是想看楚楚在張擎宇麵前吃癟的樣子,見到這話題被轉移了,不免覺得有些遺憾,隻是淡淡的道:“她最幸運的,並非是遇到我,而是遇到這兩人。”
他的目光,在長孫瑩與紀寧身上掃過。
今日當真是如此的湊巧,竟然真的被許清泠找到了陰陽針,大抵是她命不該絕。
張擎宇不明就裏的看向兩人,正待疑惑想要發問的時候,楚楚已經再度將杯子遞到他的手中,撒著嬌道:“外公,泠泠的病有的治,我心中甚是歡喜,便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忘形,想來您也是可以理解的,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張擎宇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的事情,待到回家之後,我再與你算賬,你當是就如此簡單便可——你,你這臉是怎麼了!”
張擎宇自進得房間之中,便是盯著楚楚的後腦勺看,等到她驚慌失措退到一邊,並沒有去正眼看她,此番終於看向她,才見得她整張臉如同小醜,不由得驚了一下。
楚楚今日這妝容,比許清泠濃重,眼影用的是深色係,又塗了睫毛,適才抱著許清泠嚎啕大哭,比她本人還要激動,又在她肩頭蹭了妝容,臉上彩妝縱然是防水,也禁不住她這麼折騰,自然是糊了滿臉,雙眼好似熊貓,櫻桃小口,亦是因著口紅塗抹,變成了血盆大口。
張擎宇這陡然一見,不免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