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之中,張擎宇和唐峰畢竟是最為熟悉的,與唐峰打交道的次數也算多,見旁人都不講話,便是輕輕的咳了一聲,上前了一步,臉上帶著笑,向著唐峰道:“唐先生,您覺得這裏還缺誰,我打個電話,請他過來便是。”
唐峰笑吟吟的看著他,今日他心情大好,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看在張擎宇的眼中,反倒是有些不太自在。
他已經喜歡了唐峰麵無表情講話冷淡的樣子,如今這麼笑眯眯的,令得張擎宇心中有些發毛,遲疑著道:“我,我說錯什麼了?”
他回想自己適才的話,怎麼都覺得,並無什麼問題,隻是尚不清楚,唐峰所說缺少的那人,是自己請不來的?
張擎宇下意識的看看在場的人。
依著他在平陽的聲望,似乎當真沒有誰會不賣給他個麵子。
唐峰仍是麵帶著笑,喝著茶,道:“沒來也就沒來吧,大家先行聊著,說不定等下就到了,老張,別站著,大家也都請坐。”
張擎宇“啊”了一聲,臉上還帶著幾分遲疑。
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幾分不解又不安的神情。
尤其是張家、鄭家、周家這些老家夥們,和唐峰接觸的次數比較多,見他這等反常,每個人都心中都泛著嘀咕。
唐峰今日待他們如此客氣,並且罕見的用了個“請”字,著實是令得眾人無所適從,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而此刻他們心中的這驚,又是遠遠大於受寵的喜。
這些人皆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多年的,早就習慣了爾虞我詐,就算是仇家對手之間見麵了,也是相談甚歡,仿若是多年老友一般,此刻見唐峰如此,心中難免會覺得擔驚受怕。
這等情緒,在孔良驥的頭腦之中,自然是最甚。
他認識唐峰的時間並不太長,可也知道,這般強者平素定然都是極為高冷,怎麼可能會屈尊對他們加以顏色?在之前的接觸之中,也能感覺到唐峰是個不苟言笑之人。
孔良驥在一個瞬間,已經是設想了幾百種可能,每一個都是唐峰無法原諒昨日孔慶榮的行為,在這裏憋著放大招呢。
不過,孔良驥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就算是心中千思萬想的,臉上也未曾有什麼表露,而是跟著眾人一道,在稍許的遲愣之後,落回了原座。
在場這些人都坐了,唯有孔叔疇,站在了孔良驥的身後,仍是一臉的恭敬,手中那茶杯,已經是放在了茶幾之上,他麵色正常,可在眼底,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惴惴不安之感。
不管怎樣說,昨天闖出禍來的,是他的女兒,在場所有人,孔慶榮與他的關係,是最為密切的,若是當真唐峰心存芥蒂,怕是今天最不好過的人,便是他了。
唐峰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有些好笑,唇角帶笑的倒著茶,也不再多看他們一眼。
這群人怕是勾心鬥角慣了的,見到旁人的臉色稍有不對,都是要揣摩上半天,猜測對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