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姬沫感覺有一條冰涼的東西在自己腰間遊走,滑滑的,所到之處酥酥麻麻。
“宣兒,老實點,別亂碰!”姬沫有些不適的扭了扭腰說道。
“王後姐姐怎麼了?”宣兒的聲音在藥池的另一頭響起,有些疑惑。
姬沫陡然睜開琥珀色的眼睛,對上的是一條黑黃相間如成年男子臂腕粗細的蟒蛇的黑色眼睛。姬沫反應極快一個手刀朝蟒蛇的腦袋劈了過去,迅速從水中躍起雙手抓住蟒蛇的蛇尾從水中拽起在半空中輪了一圈砸在了地上。
“啊!”宣兒一聲尖叫,快速披上外衣跑了過來,麵色有些驚慌。
“王後姐姐,這是姚毒的蟒蛇!”宣兒驚叫道。
姚毒?姬沫飛快的扯過一件披風披到宣兒的身上,又扯過一條浴巾蓋在了自己身上,滿目冷意的看向屏風後麵的高大身影。
姚毒一身暗黑色衣袍從屏風後年走出,斜飛入鬢的黛眉與幽黑的眸子很是犀利冷清的看著滿臉驚慌的宣兒,道:“宣兒公主何來驚慌,本官又不會吃了你!”
宣兒有些怯懦的躲在姬沫身後,披著一身絲帛外披,姬沫皺了皺眉緊了緊身上的浴巾道:“宣兒,你先回寢宮!”
宣兒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姬沫,扯著姬沫胳膊小聲的提醒道:“姚毒已經脫離我母後控製了,o王後姐姐要小心一點他!”
姬沫點了點頭,心中警惕不斷提高,姚毒在宮裏蟄伏二十年,伴隨太後身邊,可謂是太後心腹,如今國相大勢已去,他要翻盤籠絡權勢簡直是輕而易舉。
待到宣兒離開姬沫慢慢走到姬沫跟前,道:“夜深來這溫泉藥浴的地方,姚毒公公膽量見長啊。”
姚毒笑了笑,更正到:“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後宮裏的管事公公了,我現在是西秦的長信侯!”
姬沫微微有些吃驚,竟不想姚毒會翻盤的如此之快。
“那長信侯是來這裏不知所為何事?”姬沫冷冷的問道,眼神裏絲毫不掩飾對姚毒的敵意。
姚毒倒是毫不在意,滿臉笑意的提醒道:“姬沫,你隻是一個傀儡王後,有那些事該不該管王後心裏要明白!”
“那長信侯能告訴我何事該管何事不該管嗎?像你剛剛和麗貴妃通奸之事我是不是就不該管?”姬沫反問道。
“王後冰雪聰明心裏自然明白,王上和麗貴妃無任何感情,甚至可以說有一些厭惡麗貴妃,一個美麗的女人在這寂寞的王宮裏等著紅顏老去,心中怎麼都會有些不甘,太後和國相風光時尚可保她榮華,可太後國相如今被西秦王壓了下去,她便要尋找新的支柱。”姚毒冰冷的說到,絲毫不見當日在太後身邊不男不女的齷齪形象,倒是多了幾分男子的果斷。
想到麗貴妃脂粉滿天飛,香氣迷死人的妖嬈形象,姬沫不以為然的冷笑道:“你的欣賞水平應該不會如此之差吧,麗貴妃那種豔俗之女怎麼可能比得上風華絕代的太後呢”
姚毒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看著姬沫。
“你隻是利用麗貴妃吧,利用麗貴妃家族勢力,而麗貴妃也是利用你,單純的以為你可以成為她在西秦王宮繼太後國相之後的又一個靠山。”姬沫繼續冷聲說到。
姚毒笑了笑,有些譏諷道:“是這樣又如何?我們都心知肚明,在這西秦王宮用真心能換的來什麼?我們想要活下去唯有相互利用,除了相互利用還能有什麼?”
姬沫默然,姚毒守護太後二十年終究是一場空,炙熱的心被掏出來一次又一次的碾碎拋棄,而太後亦是如此,被國相一遍遍的利用,即便是心如死灰也要一遍遍的自欺欺人去死灰複燃,愛就是這麼的卑微,卑微到可以心甘情願的把尊嚴放到愛的人的腳下一遍遍的任他踐踏。姚毒隱忍多年的反擊,讓太後措手不及,可是愛了這麼久,他真的能說放手就放手嗎?
姬沫盯著姚毒,心中不知是同情還是默歎,隻知胸口疼痛,想起了之前為愛衝昏頭腦也被愛傷的遍體鱗傷的自己,姚毒倒真的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你和麗貴妃的事隻要不算太過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走吧!”姬沫說到,心中對姚毒也是有幾分同情。
姚毒輕笑不以為然,道:“王後,我來並不單單為此,我所來一是為了提醒你不要把麗貴妃一事說出,二是想提醒你,東齊國此次派來的使者是您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