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祭祀撇了一眼身後的馬車,淡然道:“路上新收下來的一個侍從而已,得了疾病正在修養。”
朔方多加注意了一下,看了幾眼並沒有說些什麼。
軍帳之中,文政靜靜地看著眼前火盆裏的火焰,火燒的很旺,封閉的軍帳裏,之前燒過的發絲傳來的氣味仍舊在這軍帳裏徘徊。
左祭祀進入軍帳,聞到空氣裏飄散的氣味便知道文政一定是已經發現了此事。
“王上可是有什麼想要問的?”左祭祀主動開口道,站在軍帳中間看著文政那被火照映的有些難以看清的側顏。
文政把目光從火堆上轉移到左祭祀的臉上,沉默半晌道:“左祭祀可覺得這屋裏的氣味有些奇怪?”
左祭祀眼神淡漠的看向文政,淡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輕笑道:“當然,很是刺鼻,看來王上燒的此物毒性不小。”
“看來左祭祀應當已經猜到了本王究竟為何會這麼的問你。”文政慢慢的走回書桌前,坐了下去,目光陰冷的看向左祭祀。
左祭祀目光始終停在文政的身上,道:“王上怎麼看這件事?難道王上會以為我通敵叛國?”
文政不置可否,看向左祭祀的眼神滿滿的審視。
“我是三代祭祀,德高望重,若是我想要通敵背叛西秦,恐怕西秦不會撐過你這一代。”左祭祀說道,看向文政淡淡的解釋道。
文政依舊是滿臉冷峻的看著左祭祀,人總是會變的,他是絕對不會永遠的相信一個人。
看出了文政依舊是滿臉的冷峻和不相信,左祭祀也不打算再繼續解釋,道:“王上叫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何?興師問罪?”
左祭祀看向文政,直接開口問到:“王上把臣從西秦急招回來究竟是何目的?”
文政也不打算繼續和左祭祀周旋下去,直接開門見山道:“左祭祀畢竟是西秦有名的祭祀,位高權重之人,可是卻串通姬煙晴,把姬煙晴變成了姬沫的樣子,這實在是有辱祭祀的名聲。”
左祭祀站在原地繼續聽著文政換換說著,沒有任何回答。
“本王想著南楚毒物盛行,防不勝防,眼下兩國即將開戰,可是在孟武死後也沒有了可以勝任的將軍,若是左祭祀能夠親自迎戰,想必一定士氣大振。”文政緩緩道。
左祭祀沒有任何的驚訝,文政說的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隻不過他確實是不打算再重新複出,經曆這些血腥的場麵。
“文寒王爺可不比西秦的任何一個將領差,王上為何不去考慮文寒王爺呢?”左祭祀緩緩道。
“莫非王上是擔心文寒王爺功高蓋主?”左祭祀道,一雙眼睛越發的毒辣。
“前些時日就已經聽聞王上在北燕捕捉了一隻九尾狐,煉製了丹藥吞服,這九尾狐生性多疑,心髒更是集了全身的怨氣,王上如此健康卻吃了這九尾狐的丹藥,可是自此產生了副作用?”
說罷左祭祀已經走至文政的跟前,輕輕的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道:“這確實是九尾狐心髒的氣味。”
文政雙眸陡然變的有些凶狠,仿佛是為了自己內心被看透而變得惱怒,這種凶狠轉瞬即逝,很快便被文政給壓倒了心底。
左祭祀笑了笑,將文政方才凶狠的模樣給盡收眼底。
“左祭祀若是這樣想,可真是傷了本王的心。”文政笑了笑道。
“若是王上不放心,倒也可以把安定王司容給找過來,畢竟安定王一直守著東齊,難免會趁你不在之時鬧出些動靜。”左祭祀提醒道。
“這麼說,左祭祀是斷然不會上戰場殺敵了?”文政問到,一雙眼眸與左祭祀對視許久。
“絕不會。”左祭祀道。
“但我可以把我的侍從給你,王上若是留下絕不會後悔。”左祭祀道。
文政的眼裏閃過幾絲光芒,他倒是很想知道能讓左祭祀看中的侍從長什麼樣子。
“那個侍從在哪裏,帶上來吧。”文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