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蘭蘭姐家的時候,大伯母已經在搗米了。蘭蘭姐一看,興奮的串過去,大聲道:“娘,我來。”
說完就動手搶過搗米的棒子,使勁地捶著。大伯母隻是笑著搖頭,“累了可不要喊我。”
“才不要,累了就給回你。”蘭蘭姐任性地說。
大伯母笑著罵道:“你個猴兒精,就你會來事。我才不管你,我準備芭蕉葉去了。”
我看著蘭蘭姐搗鼓的很歡樂,就沒有去和她搶。轉身去找出針線籃,在那裏琢磨著頭花款式。剛做出一個,蘭蘭姐就放下木棒了,在那裏甩手。
“蘭蘭姐,我也想玩。”我出聲道。
蘭蘭姐一臉的我是姐姐,照顧妹妹的表情,抬著下巴有些傲氣地說道:“好,給你玩一下,累了就換我。”
我忍住笑,要是現在笑出來後果肯定很嚴重。點頭,“嗯,蘭蘭姐最好了。”
接過她手裏的棒子,使勁地搗鼓。前世也弄過好多次,還幫家裏磨過藥,對這套工具一點不陌生。而且那時候用的就頭部是鐵的,省勁多了。
不像這套,整個棒子都是石頭的,老沉了。不過米香一直衝上鼻頭,味道很誘人。
等我們玩累了,大伯母就接過活,正經的幹起來。那速度可比我們這種玩票性質快多了,沒兩下子就搗好了。
後麵最後一茬還給我們做了加糖的,不用蒸過就可以吃了。蒸過之後可以放久一些,冬天裏,即使沒冰箱也可以放1-2個月。不過要浸在水裏,勤換水。
晚上大伯父回來的時候,我趁著他空閑,湊過去和他說話。“大伯父~~~”我甜甜地叫道,沒法子,隻得裝傻賣萌了。
“哎~~~青青啊,啥子事喲,讓你嘴這般甜,抹了蜜了?”大伯父打趣道。
我拉著大伯父的衣袖,“我想學寫字兒~~~”
“是嗎?這是好事啊,會幾個字兒好啊。你蘭蘭姐教你可好?”
我鄭重其事地點頭,“蘭蘭姐教的都會了,我還想學多一點,以後我就可以教弟弟了。”
大伯父聽後沉思了一下,最後終於把我期盼的字給說了出來。“成,我晚上教你,先在地上用樹枝比劃。”
我喜滋滋點頭。
晚上大伯父果然在廚房處,借著火光教我。看著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出聲問道:“大伯父,你好厲害啊,蘭蘭姐說你是童生是嗎?”
大伯父隻是淡淡地點頭。
我仰著臉問:“那童生上麵是啥?”
“是秀才。”炤台的火跳動著,印在大伯父臉上的火光也在搖晃,看不出此刻的他在想什麼。
“大伯父,你去考秀才吧,你那麼厲害,肯定能行。”
大伯父笑了:“你咋知曉的?”
我對手指,有些扭捏地說:“蘭蘭姐教我的時候說我記性可好了,沒兩下就學會了。不過,她說大伯父小時候更厲害呢。”
大伯父輕輕笑出了聲,為小丫頭的心思感到好笑。
我繼續:“大伯父,要是你是秀才,是不是想祖父一樣有很多人敬重啊?”
大伯父不語,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大伯父就開口了:“是啊,你祖父很多人敬重。”
我拉了拉大伯父的衣袖,“我也想大伯父像祖父一樣。”
“像父親一樣~~~”大伯父喃喃著。
“成為秀才要做什麼呢?大伯父。”
“你一個小孩兒,別想那麼多。”大伯父敲了一下我的額頭。
感情蘭蘭姐的行為是遺傳了大伯父的啊,我不死心,“要去鎮上是吧,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花錢的吧。”
“嗯,是要去縣裏考試,要花錢。”大伯父隨意的答道。
我湊過去,爬到大伯父膝蓋上,對他咬耳朵道:“偷偷告訴你哦,我現在有差不多4兩銀子,蘭蘭姐也是呢。”
大伯父聽到後,吃了一驚,“這麼多啊?”
大伯父和大伯母都沒有太過問我們手上的錢財,大伯母可能知道一點,不過沒有問過具體數量。可能就認為有那麼個1-2兩吧,畢竟平日蘭蘭姐也會上交一些。
我把頭點得很用力,“可不是,我可能掙錢了。當然了,也因為老板娘人好,實誠,沒坑我們。”
“大伯父啊,你去考秀才吧,我和蘭蘭姐把錢給大伯母。”
“這咋能成,這是你們自己掙得銀子,我要是拿了,可是要被笑話死了。”打女兒侄女的嫁妝銀的主意,這名聲可難聽了。女兒還好,這侄女的萬萬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