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了過年,因為今年錢家一連串的喜事,三家過得都很喜慶。當然,我們家和二伯父一家還是不來往的。雖然成子哥二月二就成親了,可是鑒於兩家的關係不好,現在也沒有走動。
不過,成子哥成親的時候,我們一家肯定回去就是了,畢竟隻是和何氏脫離了關係,成子哥他們還是認的。如果因為何氏遷怒她的兒女,村裏的人也是看不過眼的,畢竟成子哥人還是很不錯的。
今年因為喜事多,所以家裏決定祭祖要隆重些,我也就是在家幫忙的命,祭祖沒有女眷的份,倒是弟弟很是興奮。回來後就一直嘰嘰喳喳的和我說,我也很給他麵子,一直認真聽。
晚上,爹爹照樣去守夜了,帶上酒水和點心,對於這些,後娘很是識趣沒有因為心疼而阻攔,而是很賢惠的幫忙做點心裝點心。這些都是關於一家人臉麵的事,也和家裏與村裏人關係好壞有關,不可馬虎的。
村子裏都是這樣,哪家日子好了,家裏生活有起色了,守夜都是盡量多出點,這樣才能和村裏打好關係。這兩年,因為守夜爹爹都帶去東西,所以村裏對我們家生活變好並沒有太多的風涼話。
不過眼紅的人總會有的,平日裏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說寫不好聽的話,何氏之前就很活躍,最近說話漏風了才消停了。好在其他人都不跟風,最多是冷著眼看,有時候看不過眼還會出言製止。
我前段時間也會跟著蘭蘭姐出去大榕樹地下和人聊天,知道有人看不過眼我們幾家,背地裏說過些酸話,其中何氏尤甚。一直在抱怨我們兩家沒有拉扯她家,什麼難聽的話都說,蘭蘭姐不服氣,本來還想和何氏嗆聲的,被我拉走了。
蘭蘭姐現在定親了,不好再隨便和長輩亂頂撞,何況何氏說的慷慨激昂的,可是應聲的沒也就那個和她說得來的,可見其他人並不認同。公道自在人心,沒必要和這種人吵起來。所以之後我們都盡量少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本來何氏現在不鬧騰了,也不愛出門閑晃了,我和蘭蘭姐也好出門了,可是因為我的定親一事,村裏現在議論紛紛。好壞的言辭都有,我不想出門被人盤問,蘭蘭姐也不喜歡被人追著問,尤其是那些人愛嘴碎的還不懷好意。
自從定了親,家裏來人比平常多了很多,時不時就有人上門。爹爹和後娘開始還應酬,後麵覺得這樣下去嚴重影響到我們家的生活,也就隨便應付之後該下地的還下地,該做事的還是做事,半點不耽誤的。
今天,一大早的,就有人過來串門了,現在初六,也還算在年內。我在後院忙活,給爹爹整理清點那些木器,明天就要上鎮上了,到時候要拉去霓裳店的。
原本對那些調侃的話,錢三沒有應,說的人多了。可是忍多了,最後也受不了了,對著說酸話的人回道:“什麼叫後半輩子不用愁了?難道嫁了女兒就不用下地了?不下地哪來的糧食?我們家不用吃飯了?”
說的人訕訕的,“你家女兒嫁了個大戶人家,聘禮肯定少不了,夠你家吃喝好幾年的了。再說了,以後你親家隨便從手指縫裏漏一點半點的就夠你們用的。”
我在後院聽到爹爹有些生氣的話有些詫異,爹爹不像是那種隨便對外人發脾氣的那種人啊,什麼事讓他那般惱火,連忙往前院去,也正好聽到了那一番話。
“我這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難不成女兒嫁人了就全家跟過去嗎?全家都靠女兒養活?我錢三還沒那麼窩囊,指望著巴結著女婿家。你說那麼些難聽的話,就不怕人戳你的脊梁骨嗎?你不怕我怕的,今後別讓我聽見。”
可能是真的氣狠了,爹爹一連串話說出來後人有些激動,咳嗽不止。我過去扶著爹爹,給他拍背,“您別急,可別氣壞了身子,我們一家還指望著爹爹呢。”
聽到我的安慰,爹爹緩過了氣,“鐵叔,不是我做後輩的說你,你可是把我爹爹氣的夠嗆的。我們都是錢家人,我爹爹是什麼樣的人你好不清楚嗎?絕對不是偷奸耍滑的人,我爹踏實的很,以後可別氣我爹爹。”
看到對麵的人並沒有什麼悔意,反而是瞥過了嘴,我知道他肯定是暗自誹腹著,認為爹爹裝清高呢。
“我家現在過得好,可全靠了爹爹和後娘,每天勤快下地不說了,爹爹幹完地裏的活還要繼續過木工,編籃筐。一到街天我們全家人都去鎮裏忙活,就是我弟弟,也知道幫忙看火燒柴。沒道理我們這麼賣命卻過不好日子的,鐵叔,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