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厲鈺輕歎了一口氣。
“夫人可記得上次打了勝仗,陛下龍顏大悅,要犒賞三軍之事?”
他一提衛若衣便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嗯,不過好像宣旨的人一直沒來?”
算著日子早就該到了,但是一直沒來,她還曾經想過宣旨的隊伍是不是半道被人劫持了呢。
畢竟,他們一路從京都過來,除了聖旨,還帶著陛下賜下的金銀珠寶。
聖旨沒有人會動邪念,但是金銀珠寶可就未必了。
不過雖然人沒來,但也一直沒有被劫持的消息傳到臨郢關。
反正二者總有一樣會先來,等來了之後再應對就行,所以衛若衣也沒有過多關注這個。
厲鈺現在提起,她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所以,不會是宣旨隊伍也在這個當口被劫持了,而且還是在關內被劫持了吧?”
厲鈺頓了頓:“比那個,好像更糟糕一點。”
衛若衣想到什麼,心裏咯噔一下。
如果是那樣的話,好像是更加糟糕。
厲鈺也沒有讓她疑惑太久。
“就是這麼不湊巧又這麼湊巧,宣旨的人在這個時候到了臨郢關,不僅到了,還遇到了韃匪,不僅遇到了韃匪……”
“怎,怎麼?”衛若衣有些艱難的問。
“還在關內讓韃匪把賞賜的東西都搶走了。”
衛若衣:“……”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古人誠不欺我。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不過可以想見,當時是怎樣一種亂況。
怪不得,明明是年節期間,但這幾日見厲鈺案前的公文都要摞成山堆堆了。
這種時候,她還不在他身邊。
衛若衣低頭:“那,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聽她問起這個,厲鈺眼中戾色一閃而過,像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上一次“飛魚”門的事情,他就一直心存愧疚,而且下定決定絕對不會再讓夫人單獨涉險,但是才過了不到一月,便又讓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劫持走,當時他是什麼心情可想而知。
但這都還隻是其一,祖宗牌位被毀,他怒但是還得強壓著不能一刀劈了對方。
兩者相加,他一直逼自己忍著,才沒有爆炸。
就在這個當口,韃子軍還有那些趁他病想要他的命的人還不懂得安分收斂,竟然主動往他的槍口上撞,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堵了這麼久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合適的宣泄空擋。
最慘的就是韃匪了,他們頂著匪徒的名義,在臨郢關外流竄生事這麼多年,厲鈺不是沒有辦法收拾他們,而是顧著大局,怕騰施日勒用韃匪當幌子,給他來一出調虎離山,從而陷臨郢關於不利之地。
不過這一次,厲鈺沒有再忍,也沒有再瞻前顧後。
宣旨的太監被搶了東西,為了轉移禍端,操著他的公鴨嗓在將軍府鬧個不休,徹底將他惹惱了。
他將後防交給幾位副將軍,獨自帶著一批人馬出了陽嶺城,往陸川村的方向趕去。
韃匪襲擊了陸川村之後,本來已經被厲家軍在陸川村的守兵給擊退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直沒有走,而是在周圍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