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舅舅根本就是在裝病!
厲衡心中怒喊一聲,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將這個話說出來,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無憑無據的事情,不好隨意造謠去誣賴別人。
“沒什麼。”他搖搖頭。
總歸今天懟了那個討厭鬼一通,心情舒暢了不少。
他臉上重新揚起笑容:“嫂嫂想去哪裏?今日我索性沒什麼事情,正好陪你一起。”
“也好,那邊應該商量出結果了,一起去看看?”衛若衣提議。
厲衡眼前一亮:“好啊好啊,一起去看看!”
狗日的魏凱旋,看著看著悶葫蘆一個,竟然背著他們在外麵情竇初開,有了心愛的女子,這個熱鬧他必須得看啊!
兩人往鳳嵐傾營帳走去,遠遠的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門口守衛看見他們,趕緊跑進去通報了一聲。
等兩人真的到了,裏麵卻是一片“祥和”。
看見他們進來,鳳嵐傾和一眾領隊士兵們都端正的站著或坐著,朝他們露出一個十分“得體”的,不露齒的微笑。
衛若衣抿抿唇,不動聲色的看了他們一眼。
出去的時候一個個的都還好好的,現在發髻和衣衫明顯的淩亂了不少。
她視線向下,營帳內的凳子和小幾滾成了各種形狀。
而原本應該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地圖、書籍,還有應該在蘭錡上掛著的長刀、長槍,也都散落在各處。
當然了,最不能讓人忽視的,就要數被綁在地上,一臉寧死不從模樣的魏凱旋了。
不難看出,這裏曾經經曆過什麼樣的盛況。
人艱不拆。
她微微一笑:“談得怎麼樣了?需要我幫忙解蠱毒嗎?”
老胡點頭如搗蒜:“需要需要,我們已經談好了,夫人您需要什麼請直接告訴俺,俺先派人準備著。”
“不必,藥材那邊我來解決,隻要將那女子帶到,有了她的心頭血,我便可以著手解蠱了。”
老胡臉上的胡須抖了抖,偷偷看了眼自家副將軍。
他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衛若衣的眼睛,看起來,這邊還沒有搞定啊。
她想了想,提議道:“不過我準備藥材還需要個三日時間,不如我們分頭行動,三日之後我再來?”
老胡再次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這樣子行!”
鳳嵐傾站起身來,朝衛若衣抱了抱拳:“麻煩弟妹了,多謝。”
衛若衣笑著擺擺手:“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隻不過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弟妹但說無妨。”
衛若衣目光落到魏凱旋身上:“身為大夫,所以才想同這位兄弟多幾句嘴,羅伊蠱若是母蠱死去,則身懷子蠱之人必死無疑。”
除了魏凱旋之外的人,全都是一愣。
“而若身懷子蠱之人死去,母蠱卻可安然無恙。”
所謂生同裘,死同穴,是極致的浪漫,也是刻骨的無情。
“而要想引發你體內的蠱毒,必定是你所愛之人為你傷心,或是遭遇了什麼意外。她痛,你就痛,她病,你也痛,她若傷心,你依然會痛。”
說這麼多,衛若衣隻是想提醒他,他所愛之人,或許並不值得他這樣。
“原來竟是如此。”魏凱旋聞言臉色驀地有些蒼白,眼神中有心疼,有了然,卻沒有一絲的怨恨。
衛若衣微微一愣。
魏凱旋倒是笑了:“多謝夫人提醒,隻是人各有命,是卑職命不好,也不用勞煩夫人三日後再來了。”
“說什麼呢你。”老胡神情激憤,踢了他一腳:“趕緊收回你的混賬話,你想氣死副將軍是不是?”
魏凱旋咬緊唇,將頭偏到一邊沒有說話。
這態度,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衛若衣心中歎息一聲,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也不算麻煩,藥材我依然備好,若是有需要,隨時來將軍府找我便是。”
魏凱旋本想拒絕,可是餘光瞥到副將軍,拒絕的話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說來說去,這個決定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也無愧於他自己,卻獨獨對不起當初力排眾議把他收到身邊的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