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去將魏隊長找過來,說是殷姑娘醒了,讓他一個人來。”
“是,夫人。”
折枝領命而去。
衛若衣丟給殷雪蓮一顆藥丸:“吃了它,免得你一會兒說著說著咽氣兒了。”
殷雪蓮本來想反駁的,想說不可能的,但當眼前浮現出魏凱旋的臉,她最終還是默默的將那藥丸吃了。
見她吃了,衛若衣也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傷兵營。
剛出去,便見得遠遠的,疾步往這邊趕過來的魏凱旋,那張粗獷的臉上此刻滿是甜蜜的笑意。
衛若衣輕歎了一口氣,繞開門口走到了另外一邊,避開了他。
有些事情,縱然苦澀,縱然令人傷心難過,但卻是誰也無法逃避的。
人活著,誰不是滿身無奈呢?
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她並沒有走太遠。
魏凱旋進去了之後沒一會兒,她就聽見裏麵傳來了他的怒喝聲。
“這不可能!殷殷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謊話騙我?是夫人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夫人知道你的心疾不想讓你跟著我所以故意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
“故意”棒打鴛鴦的衛某人眼皮一跳,無語至極。
隨後不知殷雪蓮說了什麼,魏凱旋慢慢的安靜了下了,中間也有拔高聲音的時候,但是再沒有像先前那樣的怒喝了。
一炷香之後,傷兵營的門簾被人重重砸開,魏凱旋一臉鐵青的從裏麵出來,跟來時一樣,疾步離開了這裏。
隻是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所有幸福與甜蜜皆成了虛妄。
衛若衣在帳外站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重新走進去。
裏麵的殷雪蓮麵色慘白,眼眶發紅,看見她來,嚐試了半響,強行擠出一個笑容:“處理完了,我給你一個地址,勞煩你去幫忙通知一下我的家裏人來接我,另外關於銀錢的事情也等他們來了一並處理,總歸不會欠你的。”
“嗯。”衛若衣淡淡應了一聲。
殷雪蓮垂下眼眸,聲音裏突然有了濕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明日。”
“好。”
營帳內的兩人沉默半響,殷雪蓮突然抬起頭:“你那藥丸還有沒有?再給我來一顆。”
衛若衣抿抿唇:“有,不過……”
殷雪蓮立馬道:“多少銀子我給,一會兒我家裏人來了一起給!”
衛若衣搖搖頭:“這不是銀子的問題……”
殷雪蓮再次打斷她:“雙倍,不,三倍,四倍,求求你了,給我一顆好不好?”
衛若衣:“……”
“那東西一天隻能吃一顆,多了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殷雪蓮眼眶更紅,不過她強忍著,並沒有淚珠滑落出來。
“我還有事,你處理完事情將地址留下,我明日去你府上找你,開始治療。”
交代完這一句,衛若衣幹脆的離開了。
人剛出了門口,裏麵便傳來女子哀傷的抽泣聲。
她抬起頭,望著頭頂陰鬱的天空,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