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山洞裏,衛若衣百感交集。
從狗洞裏鑽出去一來一去可能還不到半個時辰,心境卻是天差地別,處境也是地差天別。
之前帶著厲鈺從這裏逃走的時候,她心裏還忐忑得要命,結果現在被人當做食物扛回來,她卻異常的平靜。
四殿抱著她一路疾行,最後直接將她帶到她救出厲鈺的那個山洞,將她隨手丟到了地上。
“解了。”四殿淡淡的道。
“什麼?”衛若衣動彈不了,癱在地上眼珠子轉了轉,不解的問。
“這三個廢物身上的miyao。”四殿道。
廢物,他們不是一夥的嗎?這稱呼挺有意思。
“哦。”衛若衣了然,眼珠子轉走:“骨頭斷了,解不了。”
四殿冷笑一聲,黑袍人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前,將她腰間的香囊收走,這還不夠,袖子裏的香囊和梅花袖箭也被搜羅一空,眼看著他的手還要往上放去搜她的衣襟,衛若衣急了,趕忙道:“誒誒誒,幹嘛啊!男男授受不親懂不懂!解藥在你左手的那個香囊裏,自己拿!”
黑袍人聞言打開香囊,鬆開就想直接往下倒。
“都是瓶瓶罐罐,你輕點別給砸了!”衛若衣再次提醒。
黑袍人手順勢一低,香囊安穩落地,他將裏麵的一應東西直接倒出來。
衛若衣掃了一眼:“右手數第三個瓶子,裏麵是解藥。”
黑袍人拿起瓶子,卻沒有直接揭開瓶塞,而是放到了衛若衣嘴邊,然後利落的打開。
“喝。”黑袍人道。
“這個不是喝的,聞一下就行。”衛若衣解釋。
“聞。”黑袍人利落的將小瓷瓶往上一移,放到她鼻子下。
衛若衣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聞了一下。
黑袍人盯著她,好一會兒之後見她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這才拿著瓶子分別給那邊躺著的三人聞。
很快的,三人都醒了過來。
見到黑袍人,三人有些詫異的道:“使者,您怎麼在這裏?”
黑袍人沒答話,微微讓開身子,露出四殿。
三人趕忙迎上來,惶恐道:“見過四殿。”
四殿點點頭:“呀呀,這是新的食物,交給你們了,好好看著。”
“新的食物?”巴圖爾十分驚訝。
三人同時回頭望向之前捆著厲鈺那裏,結果隻看到幾根鎖鏈和空空如也的鐵質馬甲。
“他,他人,人呢!”巴圖爾不可置信的大叫一聲。
叫完反應過來麵完的人是誰,趕忙收斂了神情:“不,我,我的意思是我們竟然如此大意將殿下的食物給弄丟了,實在是罪該萬死!”
“呀呀,都說了有新的食物了,這一個比上一個更美味,隻會更讓主上滿意。”四殿道:“你們繼續看著就是。”
“是,四殿。”這一次,卻是巴音率先道,好像壓根不關心別的什麼。
巴圖爾和特木爾對視一眼,最後特木爾站了出來,恭敬的問:“敢問四殿,不知原來的食物現在在何處?”
四殿卻沒有理會他,看了衛若衣一眼之後,直接轉身往洞外走。
四殿一走,黑袍人立刻跟上。
“使者!”特木爾焦急的喊了一聲。
黑袍人扭頭看了他一眼:“看好。再丟的話你們都得賠葬。”
“是,恭送四殿,恭送使者。”巴音道。
“四殿您慢走,使者您慢走!”巴圖爾和特木爾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也道。
兩人走後,山洞內緊張的氣氛驀然消失。
巴圖爾和特木爾直接衝向衛若衣,上下看了她兩眼之後,就興致缺缺的去放鎖鏈去了。
巴音沒跟他們一起,他踱步到散在衛若衣身邊的香囊旁,很隨意的看著。
那一堆一模一樣的白玉小瓷瓶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拿了一個起來,搖了搖,頓時感覺裏麵有什麼東西在動。
他於是放下這一瓶,拿起另外一個,又搖了搖,這一次卻沒什麼動靜。
從衛若衣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的側臉,見他拿著瓶子一個勁兒的搖,她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我說,你能不能別搖了。我那些瓶子裏麵要麼是藥,要麼是毒,要麼是蟲子,你搖它們幹什麼?別給我的蟲子搖暈了。”
“哦?居然有這麼多東西。”巴音卻來了興致:“先前迷暈我們的是哪一個?對了,還有我突然犯困,也是你做了什麼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