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蛇窩,這裏終於有點光了,衛若衣將夜明珠收起來,順便把四不像也收了回去。
蛇質嘛,必須得健健康康的才行。
跟大蛇不同,碧葉虯禠小蛇待她非常的親和。
見她進蛇窩,不但沒逃,還全都遊出窩裏,一排一排的立在她身前,跟看稀奇似的仰頭看著她。
衛若衣蹲下身,伸出手掌,一條小蛇猶豫了片刻,慢慢爬出來爬到她手心裏,小小的身體盤起來還沒她半個手掌大。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接觸蛇,更不要說碧葉虯禠了。
蛇中之王啊。
衛若衣有些好奇的打量手心的小蛇,小蛇也看著她。
她歪了歪頭,小蛇就跟著歪頭。
這小東西還會學人?
衛若衣眨眨眼,便見小蛇也跟著眨了眨眼,她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許多。
蛇王,有,有點可愛啊。
正想著,小蛇忽地低下頭,在她手掌上輕輕的,親昵的蹭了一下。
“……”
她忽地有些傷感了,養了一袋子的蟲子,加起來還抵不上眼前這一個!
衛若衣強行抑製住想養一隻碧葉虯禠當寵物的衝動,捧著小蛇,開始打量蛇窩。
與此同時,將軍夫人遇蛇群襲擊,行蹤不明的消息也已經飛鴿傳書傳回了厲家軍軍營,厲鈺壓下消息,將厲衡找來囑咐好軍中的事宜,帶著一批親信和驅蛇粉,即刻往蒼梧山趕。
個把時辰之後,他出城的消息就送到了井域寒手裏。
“可能探查到具體去了何處?”他問。
“尚未,厲將軍身邊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手安插不進去,隻能想辦法從旁處打聽,這個消息還是守在城門口的一個兄弟發現了才得到的。”探子道。
井域寒沉默片刻,又問:“將軍夫人那邊呢?”
“將軍夫人身邊也有暗衛,屬下原本想派人去醫藥館盯著,但是醫藥館昨日和今日都隻賣藥不問診,將軍夫人好像,好像昨日進了醫藥館後院就沒出來過。”探子回道。
“好像?”
探子一怔,立刻道:“屬下立刻再去查探!”
井域寒揮了揮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於是很快的,忙了一天多剛從收容所回來的百曉生就發現醫藥館周圍多了很多雙眼睛。
他從容的把張麻子拉到後院打了一頓,然後把他重新丟回大堂內守著,自己則慢悠悠的翻牆進了隔壁鹽肆。
然後很快的又翻牆回來,把張麻子抓到後院又打了一頓。
饒是張麻子性子沉穩,這下也急了。
“百掌櫃,您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您要打我,還連打兩次?”
百曉生倚在牆上,桃花眼慵懶的抬了抬:“第一次打你,是因為鋪子裏進了那麼多髒東西,眼珠子都快落到咱們後院了你還一點被人窺探的警覺都沒有。
第二次打你,是因為小爺我人都回來了,你竟然不主動告訴小爺小文文的動向。”
張麻子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於是沒忍住:“第一個我也就認了,第二個,文掌櫃是咱們家醫藥館的嗎?我為何要時刻在意他的動向,還向您彙報?”
百曉生勾唇一笑:“兩家店的東家是誰你不知道?還是說小文文是跟誰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
張麻子:“……”
好吧,他確實知道。
百曉生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既然知道,你懂不懂什麼叫孤男寡女,什麼是禮義廉恥,竟然還敢瞞著小爺讓他們兩個單獨出去。”
雖然張麻子誠然覺得百曉生是最沒有資格說“禮義廉恥”的人,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折枝姑娘也跟去了的,對了,同行的還有車夫!”
“哦,也就是什麼都不懂的黃花小憨包和目不敢斜視的老匹夫?”
張麻子:“……”
行吧,夫人的名譽他維護了,但有人不長耳朵他就沒辦法。
“去哪兒了?”百曉生又問。
“蒼梧山。”張麻子悶悶的道。
百曉生於是又揍了他一頓:“這麼點兒人去蒼梧山?你以前不是厲家軍嗎,那地兒你沒去過,不知道多危險嗎?”
張麻子被揍得有點火大:“我一個最低等的兵卒,沒去過蒼梧山怎麼了,不行嗎!”
百曉生有些驚訝:“你差勁還差勁的挺理直氣壯。”
張麻子瞪著他。
輸人不輸陣,人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