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理……”趙小摳咳咳道:“老婆子,陳小四是好人,這點我也承認,但我也承認,他跟潘小娥關係不清不楚的,他剛才算卦,反正這東西我也不明白,他說啥是啥,我覺得吧,卦象一定是說咱家的趙大剛跟潘小娥的事兒肯定能成。
陳小四是害怕了,故意說成不了,讓咱們等……等啥啊?咱兒子都二十八了還等啥啊?給他陳小四留著呢不是……”
徐淑芬想了想,覺得老頭子的話說的也有道理,陳小四要是跟潘小娥真沒啥關係的話,咋那麼幫著潘小娥?還給她伺候月子,領著她滿屯子的跑步,潘小娥的孩子被人婆家接走了,陳小四又調動關係,把鎮長都帶去,還要打官司,硬給要回來了。
這手腕多硬啊,說他們倆沒關係,還真是沒人信了。
“老頭子……你看……那你看這件事兒咋辦好?”徐淑芬沒注意的問了一句。
“我看啊……嗯……我看上次我都跟爛西瓜說了,彩禮她隨便要,人家爛西瓜也說了,彩禮可以不要……這事兒不都是板上釘釘了麼?她家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姑娘,找咱家大剛一個黃花大小夥子,她還不樂麼?我看啊,現在我就去爛西瓜家一趟,跟她直接把話說開了,沒準人家爛西瓜也有這意思,一拍大腿,這事兒不就成了麼!”
趙小摳說完就嘿嘿嘿笑。
徐淑芬扶了扶頭發:“能行麼?陳小四剛才不是說了麼,咱們要是不等,事情就按照相反的發展,大剛跟小娥能成也得黃了的。”
“唉……你啊,就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信我的吧,這次沒錯,陳小四是好人,但這次他肯定為自己著想,他這次是自私了……”
趙小摳收拾了收拾,讓老婆子把他的那套藍色的滌綸麵料的過年時候才穿的中山裝給找了出來,隨後穿上了,還對著鏡子照了半天。
徐淑芬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小摳卻腿腳利索的朝著爛西瓜家去了。
趙小摳這算是借著一股酒勁兒壯膽了,也是為兒子的事兒急的。
到了爛西瓜家,爛西瓜還真在家,就在屋子裏的悠悠車上哄孩子呢。
女兒潘小娥現在陳小四的廠子當質檢主任,陳小四一個月給開四千多塊錢,潘小娥沒念過多少書,一個月能給四千多,爛西瓜覺得就不少了,不比村裏的男人賺的少了。
都說男人在外麵幹瓦匠活一天二百四,計件一天四百塊錢的,但是實際上賺不了那麼多的。
去城裏幹活,來回騎摩托車,摩托車油錢得算吧?中午吃飯吃自己的得算錢吧?一碗麻辣燙都十塊錢了……
而一般瓦匠活都是過了五一種完地的時候去幹的,去市裏還不一定馬上就能找到活,就算找到了,可能幹個十天半個月工期結束了,還得等……陰天下雨的不能幹活,有的時候一連雨天就是半個月……也耽誤了,還得吃喝自己的……到十一月份天寒地凍,也就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