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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車想站在街道的這端,他看著遠處奔逃的身影,終於發出了沉重的歎息:“小弟……”
而這一刻,在根岸將機器推手開關打開的那一刻,整個R國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那些被拋棄在垃圾桶裏,或是棄置在大街上,亦或是隨垃圾車正要駛向垃圾處理廠的所有原始項鏈,都在這一刻散發出翠綠色的光澤。
更有才知道原石項鏈功能的人,這才打算將掛在脖頸上的吊墜遺棄掉,可那突然亮起了綠芒,瞬間就將所有給吞沒,根本都來不及掙紮,來不及反抗,整座城市都淹沒在那亮起的翠綠色之中。
不論是恰巧路過垃圾堆旁的人,或是走在大街上,腳下就是原始項鏈的人,亦或是正回收著剩餘原石項鏈的人,這全國人類將近半數的人都受到了綠芒的渲染,擁入了綠芒的光照之中。
然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一點點被翠綠色的角質護甲覆蓋,生長出的褶皺皮層越來越緊實可怖,他們瘋狂的尖叫著,一個個尋找著玻璃鏡子或是水漬倒影,一個個忐忑的睜著眼,看向了自己的身影,然後城市裏傳響起厲聲的尖嘯……
恐懼、害怕、對未知的恐慌,這一幕幕在城市的每一處上演著,但也有幸運兒鄭巧的避開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異變盛宴。
可是正如根岸所說的那樣,那些即使避開了異變的幸運兒,卻並沒有為自己足夠的幸運而感到慶幸,而是厭惡的避開了身邊異變的人類,即便那曾是自己的愛人,或是自己的親人,可在這一刻,人性卻成了最可笑,最易受踐踏的可悲之物。
這些大多數的幸運兒,更多的是拿起身邊的武器,刀劍棍棒,全然對準了這些異變成原蟲的人類,毫不留情地揮舞而上,完全遺忘了那曾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啊!
就算這些原蟲恢複努力變回了自己曾經人類的模樣,可落下的棍棒刀劍確實完全沒有停下……
矢車想站在街口,他看著街邊爛醉的酒鬼,在自己眼皮底下變成了原蟲的模樣,而路邊酒攤的老板,也不留情的用手中的酒瓶砸向了這些昔日裏談笑的舊客。
人性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裏,就像是受到火燒的紙屑,一沾即燃,再無痕跡……
黑夜中,喧鬧已然占據了所有,尖嘯卻成了這黑夜唯一的主調,而那些打砸聲,則是這一首黑夜進行曲中最諷刺的音律。
夜間的碼頭,矢車想追上了影山瞬的身影,此時的海岸碼頭卻是如此的冷清,沒有搬運貨物工人,沒有舊守碼頭的黑道社團,隻有呼嘯的海風以及退下的海潮……
影山瞬站在碼頭的盡頭,他雙手依靠在欄杆上,張開了雙臂,試圖擁抱著海風的吹襲,他大口呼吸著海風中帶來的濕潤空氣,像是貪戀著這塵世間最美的滋味。
他望著海岸,幻想著那一刻,會有從天上飛來的黃蜂落在自己的肩頭,他幻想著自己再次握住了黃蜂,像他曾經那樣帶著自己的團隊,成為最尖銳的刺刀,將所有的異蟲打倒,然後留下英雄的名諱而迎來世人的追捧和歌頌。
簡單的懷揣著一個英雄夢,卻在這個夢中,遭遇了勝利、失敗、算計、貶低、沒落,甚至於最後遭到了拋棄,成為了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