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第二天醒的時候,眼睛特別疼。
大概是昨天晚上哭得狠了,所以起來的時候眼睛都腫成青蛙眼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好痛。
好難受。
顧清歌眨了一下眼睛,還是覺得很酸很澀,這種感覺隻在很小的時候有過。
當時母親過世,她自己一個人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個時候眼睛就是跟現在一樣,酸澀得不要不要的。
沒想到,自己第二次哭得這麼難受的機會,居然就這樣給了傅斯寒。
那個混蛋!
一想到她,委屈又彌漫上了顧清歌的心頭,她咬住自己的下唇,低聲地罵了一句,“混蛋。”
“醒了就起床。”
冷不防的,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顧清歌嚇了個激靈,回過頭才發現傅斯寒倚靠在門邊盯著她。
顧清歌後背出了一點冷汗,沒有說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找了衣服準備去洗漱,聽到傅斯寒的身後道:“給你十五分鍾的準備時間,準備好了就出發。”
聽言,顧清歌扭過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出發?你又要帶我去哪裏?”
囚禁在這裏不行?要帶她去其他地方嗎?
“你不是說要見傅敬年?怎麼?不見了?”傅斯寒反問。
傅敬年?
“你不是說暫時見不到嗎?”
“現在能見了,見還是不見?”
顧清歌毫不猶豫地點頭:“見。”
當然要見了。
她至少得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就算傅斯寒真的對她無感,那她也要證明一下自己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在傅斯寒麵前,她想給自己洗白。
說她是卑微也好,她現在隻想做這一件事。
十五分鍾後,顧清歌跟著傅斯寒一塊下樓,樓下的傅夫人和傅幽藍正在用早餐,看到他們,傅幽藍露出笑意。
“斯寒哥哥,清歌,你們起床啦?我剛想讓舒姨去叫你們下來吃早餐呢,沒想到你們就過來了,一起吃早飯吧?”
看到傅幽藍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顧清歌便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可是傅幽藍看起來一臉無害,好像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渾然不在意。
又或者說,她是坦蕩蕩?
因為心裏清明,所以無所畏懼嗎?
想到這裏,顧清歌輕抿了一下唇角,剛想開口說話,身邊的傅斯寒便道:“不用。”
冷冰冰的兩個字毫無溫度地朝傅幽藍和傅夫人砸了過去,傅幽藍微愣,傅夫人一聽臉色即變,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表情不悅地朝傅斯寒掃了過來。
顧清歌輕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開口道:“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辦,所以暫時不留下來跟你們吃早飯了。”
“是什麼事情呀?”傅幽藍也不生氣,反而很友好地詢問。
“呃……”顧清歌不曉得怎麼說,她是不知道傅敬年跟傅家之間的利害關係的,她應該不好直接在傅夫人麵前說傅斯寒要帶她去見傅敬年吧?
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理由來搪塞傅夫人,倒是傅幽藍善解人意地挽上她的手,“我陪你們一塊去吧,反正我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