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了?”傅幽藍奇怪地打量了顧清歌一眼,發現她臉色和唇色都是蒼白的,看得出來狀態並不好。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幽藍小姐可以帶人離開了嗎?”許靜秋見顧清歌疲憊的樣子著急地下逐客令。
傅幽藍勾起唇淡淡地笑了笑,“斯寒哥哥不是說要回來接你嗎?我在這裏跟你一塊等他回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他說,清歌,你不會介意吧?”
她當然介意了,可是她趕得走她嗎?
沒等許靜秋發怒,顧清歌已經淡聲開口:“那麻煩你去外頭等,我想繼續休息。”
“好。”傅幽藍麵色不變地轉身,“我去外麵等。”
說完,她往外走,臨走前卻不忘扔給顧清歌一句話,“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應該是完全睡不下去的。”
這句話很紮心,她是在諷刺自己,顧清歌抿了下唇,不發一言。
等她帶著那幫人出去以後,許靜秋快速地上前去將房門給關上,然後回來道。
“少奶奶,你別聽她的,她那就是故意激您的,您要不休息會?”
顧清歌搖頭,“我不累。”
“瞧你,臉色這麼蒼白,眼眶這麼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吧?趁著傅少還沒有回來,你先眯下眼睛,一會傅少來了我叫你。”
“真的不用,我坐會就行。”顧清歌起身坐到沙發上,手裏還捧著那杯水,她哪裏睡得著?
如同傅幽藍所說,她根本睡不下,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滿腦子都是奶奶的臉。
臨死前,她就在奶奶的麵前,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呼吸機被撥掉了。
如果她當時懂得什麼,把呼吸機弄回去,是不是就可以救奶奶一命了?
想到這裏,顧清歌越發自責起來。
這人吧,在親人的離世以後總是回想過往,什麼片段都不放過,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哪一方麵出了錯,然後開始責怪自己的無能。
如果當初沒有如何,現在就不會怎樣。
如果當初怎麼樣,現在就不會如何……
顧清歌現在一安靜下來,腦子裏的想法就一直陷入這個死循環,越想越難受,陷入了死結。
“葬禮結束了嗎?”顧清歌突然問道。
許靜秋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算了。”
“少奶奶,你臉色很不好。”
“我沒事。”
“可是……”
“等著吧。”
顧清歌這樣說以後,許靜秋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陪著她坐在這裏等,可是越坐下去,顧清歌的臉色越不好,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可以倒下去。
許靜秋隻能站在那裏捏著手幹著急,傅少怎麼還不回來?這一趟去得可真夠久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外頭又有人來敲門了,顧清歌強撐著精神力,“如果不想理的話就不去開了。”
“清歌,你不是說斯寒哥哥讓你在這裏等他嗎?他怎麼還不回來?”
然而沒等許靜秋做出決定要不要去開門的時候,傅幽藍便自動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傭人們隻剩下幾個,都在旁邊幹著急地等著。
傅幽藍樣子看起來不急不徐,但眼中卻跳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