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傅斯寒心裏鬆了一口氣,但內心深處還是緊張地懸掛起來,他本來知道隻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就想趕過來。
可如今聽到夜媽媽本人承認隻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傅斯寒發覺自己的心在顫抖。
他握緊拳頭,聲音低到塵埃裏。
“大人會有多大的危險?”
“我也不瞞你,實話說,很危險,特別危險。目前最安全的,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把孩子打掉,但我知道你們夫婦都不願意這麼做,所以我也不勸你們了,隻能盡力一試。”
傅斯寒拳頭又緊了幾分,額頭的青筋凸起。
夜爸爸溫聲安慰:“我家婷柔的醫術還算可以,既然她說會盡力,傅先生就不要太過擔心了。傅太太一定會吉人天相,母子平安的。”
雖然知道他說這些話是在安慰自己,可是這些好話正好戳中了傅斯寒的內心,所以對他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他的臉色稍稍好看了幾分,嗯了一聲。
“麻煩你們了,隻要能救她跟孩子,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
夜媽媽忍不住吐槽:“誰要你的東西呀,況且我們夫妻在這裏住著,也不需要用到外界的什麼東西。”
“這幾天我會旁邊候著,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如果這裏沒有的,我會讓人送過來。”
“嗯,知道了。”
夜媽媽說完以後拉了拉夜爸爸的袖子:“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你跟我一起去。”
“好。”夜爸爸溫柔地點頭,
留下傅斯寒獨自一人守在房間門口,夜媽媽走出去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那站在房前略顯孤寂的身影,眼神變得悲憫起來。
“真是個癡情男人,對老婆和孩子都很好,隻是……”
說到這裏,夜媽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
她挽住夜爸爸的手:“清歌真的太倔強了,她的身體可能真的會承受不住,可是她又那麼拚命,我不……忍心拒絕她。”
“不忍心拒絕,那就好好地幫她吧,盡人事聽天命。”
“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
顧清歌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覺得舒服和輕鬆多了,房間裏添了暖爐,到處都暖洋洋的,所以倒是不太冷。
隻是……有點渴。
顧清歌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喝,結果看到屋子裏空無一人。
她有些奇怪,按理說她睜開眼睛會看到的人就是傅斯寒,怎麼今天不在?
桌上有一壺熱水,顧清歌坐下來以後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著,然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完全沒信號,這裏太偏僻了,而且估計是夜氏夫婦特意找的地方。
一到這裏住下來,就是與世隔絕了。
電話打不出去,也打不進來。
手機,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
顧清歌把手機收起來,然後起身披了件大衣準備出去看看。
沒想到剛打開門的時候,就碰到了徐起。
“少奶奶,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