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想去見好。
奈何他渾身狼藉,而且身上的衣服全是濕的,這會兒粘乎乎地貼在他的皮膚上麵,整個人冷冰冰的就像是從湖裏撈起來一樣。
他手裏還拎著幾條魚。
想要去見她,就得把這身行頭弄幹淨了再去找她,要不然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會更心疼。
思及此,傅斯寒轉身將手中的魚扔到夜爸爸的方向,夜爸爸伸手接過,看到那幾條魚有些詫異。
這麼冷的天,他還真的弄到了。
於是他揚了揚眉,忍不住問:“湖麵都結冰了,你怎麼弄到的?”
傅斯寒不搭話,隻是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夜媽媽望著那幾條魚,心裏不太好受。
癱在地上裝屍體的時源這個時候代替他們家傅少回答道:“湖麵結冰又怎麼樣?我們可以把冰鑿開啊,沒看到我們傅少全身都濕了麼?跳進去撈的。”
說到這裏,時源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覺得他們家傅少是真的不要命了。
這特麼的太瘋狂了。
一個養尊處優的景城傅氏少東家,鑿開湖麵跳到水裏去撈魚?
說出去誰敢信?反正他時源不信。
他到現在都覺得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屬於他自己意淫的夢,要不然傅少怎麼會做這麼瘋狂不要命的事情呢?
時源說完以後,屋子裏一片靜默。
片刻後,夜媽媽忍不住問:“暴風雪來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時源聽言,然後冷笑了一聲:“別提了,差點沒命。”
當時暴風雪來的時候,他們正好在湖邊,結果傅斯寒剛跳下去,周圍的環境突然就變得不對勁起來,在岸上守著的他趕緊呼叫傅斯寒,可在水裏的他怎麼可能會聽得到自己的喊聲。
於是時源隻好跟著跳了水,找到傅斯寒兩人上來以的,暴風已經開始肆虐了,他跟傅斯寒隻好一起離開了湖麵,盡管他們二人身手再好,可是碰到這種情況亦是束手無策。
不過最後還是很幸運地找到了避難所。
等暴風雪停了才出來。
然後兩人又開始去撈魚,等弄完以後已經是筋疲力盡,然後兩人帶著搜刮到的食物回家。
反正一路很是驚險,時源這輩子都沒有碰到這樣的情況。
夜爸爸提醒道:“先去洗澡吧,這樣下去會生病。”
“好~”時源還是身手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離開了。
夜媽媽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眼眶有些發紅地看著自己的老公:“是我做錯了麼?我原本隻是想讓他們……”
“沒有。”夜爸爸安慰她:“如果沒有這場暴風雪,他們不會耽擱到現在。你也不知道暴風雪會來,況且他們現在沒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夜爸爸拎著魚,一手牽著她:“好了,我們該去準備晚飯了,如果覺得愧疚的話,晚上就多做一點,補償他們吧。”
叢夏道:“我去看看清歌怎麼樣。”
顧清歌回到房間以後,進屋就反手關上門,然後靠在那裏低低地喘息著。
他回來了。
她找了他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