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長老對褚刁的一通憤怒的控訴,其實也不是全無效果,那些親近濮陽悟的狼衛很快做出回應,大聲抗議褚刁的暴行。不過他們的人數隻有幾十,在那數百個冷漠的狼衛之中,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褚刁笑得愉悅無比,眸光瞥到了葉寫白的身上,卻見這個年輕人咬牙切齒地瞪著那四個長老,很明顯,他被對方背叛了,因為四個長老答應來軍營詢問狼衛,隻是說隻要狼衛答應,他們就答應,卻不想四個老不死的出現這種煽動性的言論,自己情何以堪啊。
他是要投效自己的,這是一次見麵禮,若搞砸了,以後還怎麼混啊!
褚刁忽然有些可憐這個年輕人了。不過他很快看到這個年輕人做出了讓他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
葉寫白突然衝到魯木跟前,提起手掌,一巴掌扇到了對方的臉上,由於手勁兒頗大,一顆門牙從對方的口中飛了出去,順帶一抹鮮血濺於空中。
“你個老不死的,竟敢對褚族長不敬!褚族長是落夕穀的王,是眾望所歸的王,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天生的賤骨頭,居然敢忤逆我們的王,該死,該死!”葉寫白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對四個長老扇嘴巴,直把他們扇得牙齒亂飛,口吐鮮血。
底下的狼衛頓時一片嘩然,這種場麵較之剛剛那四大長老的激情控訴所造成的效果大了何止一倍。火狼族內部的爭鬥,縱然是私底下的大打出手都很少見,擺上台麵的通常是激烈的爭吵,而動手毆打德高望重的族中長老,在眾目睽睽之下,其嚴重性可想而知。其實那幫狼衛擁護褚刁為族長人選,所圖的,不過是他們覺得跟著老領導混有前途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其實這也難怪,落夕穀不大,火狼族也隻是一個小部落,人數不多,他們若動不動就出刀子撂倒對方,都不用外界的入侵了,光他們自個兒內耗,就能讓火狼族覆亡了。
這也是為什麼褚刁要趁著人們還沒起床,才敢把那些長老捉到湖邊浸水的原因,因為浸水不會造成肉眼可見的創傷,他也就不怕引發族人的怒火。
而濮陽悟選擇不與褚刁發生流血衝突,固然是因為看在亡妻的份上,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不想成為火狼族的罪人,畢竟他若與褚刁發生權鬥的衝突,死的是族中的無辜子弟。所以他選擇退位讓賢。
葉寫白在與那四個長老一番商談之後,便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演了一出好戲。
“你……你幹嘛?”褚刁大驚失色,就要上前阻止葉寫白的愚蠢行為。不過他剛剛邁開腳,卻突然發現腳下動不了了,就像被某種力定住了一般,更可怕的是,他嘴巴也張不開了,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然後身上仿佛有蟲子在爬來爬去,使他產生了難以忍受的癢癢,手又動不了去撓,所有的難受就像潮水一般湧向兩邊的嘴角,他露出一副有些哭笑不得的難受表情。不過在台下的人看來,他這副表情卻很有些奸笑的意味。
葉寫白在向那些長老扇耳光子的時候,暗地裏向褚刁擊出了一指強大的黑元氣,不但定住了對方,還讓黑元氣在對方的身上到處亂竄,讓褚刁也嚐嚐哭笑不得的滋味,至於他產生的奸笑表情,則不在葉寫白可以預知的範疇,完全是意外之喜。
放任爪牙毆打族長長老,自己卻還若無其事地在旁邊奸笑。這就是他們要追隨的火狼族新領袖嗎?
底下數百狼衛的態度正在悄然發生轉變,再加上親近濮陽悟的狼衛在一邊怒吼煽動,那數百狼衛的立場很快動搖了。當一條裂縫出現了,在這種高壓的態勢之下,這條裂縫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迸了開來,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麵。
悲催的是,當底下的人倒戈一擊的時候,褚刁居然還在咧嘴奸笑,絲毫沒有去辯解,並沒有展現出他平日裏那種往那兒一站,就能使人感覺到巨大威壓的氣場。
他身邊的親近護衛也開始驚慌起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褚刁,也許他們發現了事情的詭異,但此刻底下的數百狼衛已經炸開了鍋,怒火已經呈現燎原之勢,他們隻是褚刁的近衛,並非親人,若因此被怒火波及,實在是沒有必要。於是他們急急逃離,跑到台下,也揮起拳頭,做義憤填膺狀,一起聲討這個被族人唾棄的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