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
那伍長對這個時間沒有概念。
葉寫白道:“哦,就是一天一夜。”
“行,我聽您的,謝謝你啊,蘇先生。”伍長暗暗放下心來。
葉寫白的本事他雖隻是略有耳聞,並未真正見過,但這人既然能得到殿下的器重,必然不是庸手。如今對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尋得了線索,實在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當下他對於葉寫白的敬意,不由又多了幾分。也將之前的你,改成了尊稱的您了。
葉寫白安撫一下他們,也不去詳細詢問公主被擄走的過程,因為現在不是破案,現在是既然確定了凶手是魔人,那就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了。
皇諭司在長安城是有公開辦公的場所的,類似於某某衙門派出的辦事專員的官署。葉寫白進入了皇諭司所在的宅子,當然會遭到阻止,不過葉寫白也不與他們廢話,以拳頭開路,一切盡在雞飛狗跳,哭爹喊娘中。然後他揪住一個嚇得像一隻鵪鶉的師爺模樣的人,問他們檀大人去了哪兒。得到的答案是,檀大人去了皇城禁衛的監獄,說是提人去了。
提人?
葉寫白稍稍沉吟,露出冷笑來,姓檀的好算計啊!
司城氏被檀勒刨了祖墳,對於司城氏整個家族而言,那真是奇恥大辱了。不過大勢所迫,尊嚴和生存,到底哪個更重要,若一定要選擇,估計隻要不是瘋子或者被某種信仰所累的偏執狂,都會知道該如何選擇。所以司城氏舉族上下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悄悄把祖宗被破壞的墳地給重新修好。
此事過後,作為家主的司城武其實是像卸下了一根重擔般輕鬆的。盡管這種念頭會讓他稍稍生起了愧疚,但大體而言,還是感覺良好的。正如他之前所言,那魔龍舍利骨存在於他們司城家,根本就是個禍根。既然他們承受不起那東西的重量,何不讓於他人,這樣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檀勒親自將司城默送回了司城府,然後再次引起了一片恐慌,但檀勒卻是客客氣氣的,並沒有之前那般飛揚跋扈,盛氣淩人。
司城武一時間也鬧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究竟是何意,但兒子平安歸來,終歸是一件大喜事,對於對方刨祖墳的舉動,也就沒有過多去糾結了。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對方取走了魔龍舍利骨,那是間接幫他卸去了一根肩頭重擔。那就更沒有道理責怪對方了。
不過檀勒卻似乎被司城蘭給迷住了,這家夥也真是個怪胎,其實以他眼下這種身份地位,比司城蘭美得多的姑娘,隻要他要,那是召之即來的。但他偏偏就看上司城蘭了。
於是他很恬不知恥地向司城武提出,要納司城蘭為妾。
前一刻還刨了人家祖墳,這一刻就想娶人家姑娘的檀大人,著實讓司城武嚇了一跳,於是很客氣地婉拒了,借口不外乎小女年紀尚幼,且性子粗魯,喜歡舞刀弄槍,根本配不上檀大人雲雲。
但檀勒卻較了真了,說道:“司城莊主,你若不答應,我就天天來,直到你答應為止。”
此話一出,在場的司城家人都是一片嘩然。其實若沒有發生刨墳事件,司城蘭要是能嫁給皇諭司的鎮撫使,縱然為妾,那也是一件劃算的買賣。畢竟有皇諭司這尊大佛罩著,司城家以後在長安城的地位必定會提升不少,那些與司城家有恩怨的人在算計或者對付仇人之前,必定要好好掂量掂量。
但眼下的情況有些複雜,祖墳剛剛被檀勒給刨了,轉過頭來司城蘭又要嫁給對方,中間根本沒有一點時間去緩衝一下敵對的情緒和激烈的矛盾。族人會如何看待此事可想而知,司城武遭受的壓力之大也可想而知。
司城蘭驟聞這個惡魔要納自己為妾,當真是怒火中燒,怒道:“你想娶我?做夢吧你!”
“蘭兒,閉嘴!”司城武斥道。
檀勒嗬嗬笑道:“沒事,司城莊主,蘭兒的性子心直口快,我喜歡。”
司城蘭簡直氣炸了肺:“不知羞,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檀大人又開始強搶民女了嗎?”聲音從夜幕中傳來,一開始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到了嗎字落地,人影已經站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