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淺秋這麼說,傅斯年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那我叫司機送你,青紹有什麼事,你馬上通知我。”

顧淺秋鬆了口氣,叮囑傅斯年道:“斯年,你要是不舒服,就洗個澡先睡。”

不過是催情劑,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顧淺秋並沒有多想,此刻,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顧淺秋前腳離開,季半夏的電話進來了。

“傅斯年,我答應你的條件。協議書上所寫的一切,我都不會再違背。但是,你也要保證,連翹的手術會如期進行。”

聽著季半夏冷冰冰的聲音,傅斯年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原來,逼迫一個女人臣服,並沒有什麼征服的喜悅,有的隻有難堪和沮喪。

傅斯年沉默著。

季半夏卻誤會了這沉默,她提高了聲音:“我今晚就搬回你的公寓。如果你在家的話,一會兒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

不等傅斯年回答,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傅斯年苦笑了一下。讓她搬回來住,能每天都看到她,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應該走的路,是等公司重組之後,和季半夏離婚,高調迎娶顧淺秋。

將顧氏綁到華臣的戰車上,他才能實現自己金融帝國的夢想。

為什麼他的行為,一點點偏離了原來的計劃?一會兒季半夏回來,他該以何種麵目見她?

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傅斯年動手清理了一下。他一向愛幹淨,把剩菜髒盤子堆在家裏一向不符合他的生活習慣。

清理完餐具,那種頭暈的感覺更明顯了。傅斯年皺皺眉,到衛生間洗了個臉。

難道這兩天加班太狠了,身體有點吃不消了?傅斯年隻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暈眩中,帶著點躁熱,讓他心跳開始加速。

無意中看到季半夏的房門開著,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房間整齊而空洞,桌子上女生的小物件都不見了,衣櫥的門沒有關好,還留了一條縫隙。

傅斯年拉開衣櫥,寬大的衣櫥裏,他買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掛著,吊牌都沒動過。傅斯年歎口氣,忽然在衣櫥的角落,看到一團柔軟的衣物。

撿起來一看,是條半舊的淺藍睡裙,棉布被洗得輕薄而柔軟,傅斯年用手摩挲著這條舊睡裙,心頭忽然有點悵然。

這是她的睡裙吧?因為掉到衣櫥的角落,被主人遺落在這裏。

傅斯年著魔般埋下頭,臉頰觸到睡裙,柔軟得如同人類的皮膚,淡淡的馨香,分不出是洗衣液還是某人的體味。

傅斯年深深的呼吸著,這種香味無疑是一種刺激,他渾身的躁熱開始發酵。身體的深處湧出一股渴望來。

傅斯年在性上麵的需求並不算多。這麼多年,也隻一個顧淺秋,逢場作戲的歡場女子,他是根本不碰的。

季半夏的一條睡裙,就能讓他衝動成這樣?

傅斯年忽然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從吃過晚餐之後,他的身體就開始不對勁。

他在腦中搜索著晚餐的每個細節,身體越來越熱,心卻越來越冷。

他不知道顧淺秋做了什麼手腳,但問題應該就在那瓶酒或者那份冰淇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