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範惟舟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你經曆過的那些事,和我無關。
你這些年和他們混在一起,難道就真的沒有得罪過人?
你自己那麼認為,不過是先入為主罷了。”
“你換個思路,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那些事可以是我指使的,也可以是別人指使的。
相信很快,就能從那些家夥嘴裏審出答案來了。”
李凡沉吟不語。
顯然正在思考範惟舟這番話的可信程度。
“為什麼?”
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葉九終於開口了,臉色沉重。
盡管範惟舟自始至終,都沒有直接承認,當初打盧運來的人就是他,可那話裏的意思,葉九焉能不明白。
範惟舟看了他一眼,忽然輕輕歎了口氣,指著病床上的盧運來,說道:“你看看這個人,千萬家產,應該交到他手裏去嗎?”
“那麼大一筆財富,雖然是我嶽父一手賺到的,但始終都是屬於社會的財富。
交到這麼一個人手裏,能起到什麼作用?
除了幫他胡作非為,花天酒地,還有什麼正麵作用?”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過來嗎?”
“為什麼?”
“因為他!”
範惟舟轉頭望向李凡。
“這幾個月,我一直都在調查他……我承認,結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前對他是有偏見。
這些年,他賺了不少錢,但他也做了不少慈善。
是真的慈善,從來沒有求過名。”
“所以,李凡,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
範惟舟很鄭重地說道。
饒是李凡一貫雲淡風輕,風度優雅,此刻也有些失措,連連擺手,說道:“道歉不敢當,範處長,我以前也誤會你了……其實,所有事情,我們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李凡之所以“鋌而走險”,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被逼到牆角了,不得不“拚死一搏”。
可是現在看來,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範惟舟說對他有誤會,他對範惟舟的誤會隻有更大。
如果說,剛才他還對範惟舟的話有所疑慮,那麼現在,他真的已經想通了。
範惟舟今天能夠過來,當著葉九的麵說上這一番話,實際上就意味著,他已經打算了結三年前那樁“案子”。
聽李凡這麼說,範惟舟不由得笑了,略帶一絲苦味。
“李凡,你不明白……這件事在我心裏的壓力有多大,遲早是要了結的。
你要知道,無證之罪還是罪惡,隻要是罪惡,就必須要接受懲罰。”
李凡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同時,李凡也看到,葉九欲言又止,估摸著,葉九此刻的心情,應該和他是一樣的。
一邊是盧運來,一邊是範惟舟,讓他們選擇的話,幾乎都不用考慮。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一百個盧運來也比不上一個範惟舟的價值。
可是,如果將盧運來替換成法律的尊嚴,又該如何選擇?
事實上,不用他們選擇,範惟舟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
並且,無人可以更改!範惟舟沉默片刻,看了看葉九,又看了看李凡,緩緩說道:“我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