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屏看著何金輕笑,眼裏卻是戾氣橫生。
她先前去野果林裏采藥草的時候,梅清映頭上的啾啾還好好的,她還順手采了一朵野花給小姑娘簪在啾啾上。
但這會兒小姑娘頭上的啾啾一看就是被人扯壞了,那朵野花更是不見蹤跡。
她隨手一擲手裏的鐮刀,鐮刀打著旋兒,飛向那何金!
“嘭!”
一聲沉悶的入木聲。
那鐮刀竟然是從何金臉側旋過,飛入何金身後的野果木上,直直入木三分!
何金差點嚇尿了!
他先前就聽人說,這個喬氏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的,把菜刀一丟,能讓菜刀入木三分,眼下一看,這果真是真的!
他腿一軟,哆哆嗦嗦道:“喬家大妹子,我,我就是個來拉架的……我過來的時候,你家老大,就已經在打曹宏昌了!”他見喬畫屏眼一眯,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趕忙又硬著頭皮道,“不過,好像,好像是那個曹宏昌,先欺負了你家幺妹……”
“好,我知道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喬畫屏冷笑,“一會兒可記得做這個證人。”
何金隻覺得額上冷汗出個不停。
他怎麼覺得,這個喬氏好像什麼都知道,這就是故意逼他說出這話,讓他給作證罷了!
喬畫屏得了何金那話,就沒再理會何金。
她朝梅清曜走去。
梅清曜原本還因著妹妹在那哭,手足無措的很,但這會兒見著喬畫屏過來,他立馬就扭頭到一旁,一副很是桀驁不馴的模樣。
先前也發生過這事,曹宏昌欺負人,他把曹宏昌給打了,結果這個惡毒的小後娘,竟然反過來拿著鞭子把他給打了一頓。
雖說沒挨幾鞭,便被其餘村人攔住了,但這會兒梅清曜一想起先前那事,就覺得他背後的鞭痕,還在隱隱作痛。
不,不就是再挨幾鞭子嗎!
他不怕!
然而,他等來的,卻不是鞭子,是喬畫屏那略帶了幾分涼意的手。
她沁涼的手,輕輕摸著他的臉,問他:“曜曜,可有哪裏受傷了?”
小小少年,整個人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故意粗聲粗氣的出聲,掩住自己的手足無措與心頭劇顫:“你這叫什麼話!就姓曹的那個身手,我打他還會受傷?!”
“真的?”喬畫屏手輕輕的觸向他脖子的某處。
梅清曜立刻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壞了!
梅清曜立刻把那道沒忍住的呼痛聲給咽了下去,神色也變得極為不自然起來。
他差點忘了,先前太過憤怒,沒留意,被曹宏昌那小子給偷襲了一拳。
……她一定會笑話他的!
梅清曜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
然而他想象中的嘲笑卻並沒有來。
他睜開眼,就見著這個小後娘,正放下了她背著的背簍,在背簍裏翻找起來。
最後,還真讓她翻出一段草藤來。
梅清曜就見著那女人,把那段草藤給放到了口中嚼了起來。
他還沒搞懂什麼,然後就見著那女人把嚼過的草藥吐在了手上,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把那草藥給糊到了他脖子上給抹了抹。
梅清曜整個人都要石化了!
梅清昱先前跟梅清昱負責按住了曹宏昌的一個小跟班,兩個打一個,又是同胞兄弟,默契的很,顯然沒吃什麼虧,連衣服都沒怎麼亂。
梅清昱在一開始喬畫屏發飆逼問何金的時候,也是攥緊了拳頭,以為喬畫屏又要像先前那樣,不分由說的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