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不過短短一日,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幾個孩子身體雖說不太累,但精神頭都有些扛不住了,剛回到他們歇息紮營的地方,就有些犯困起來。
喬畫屏跟梅清曜配合默契的把油氈布快速鋪好。
幾個孩子正要躺下睡覺時,曹老頭臉色難看的鵝蛋拿來了。
鵝蛋是金貴的東西,一個要好幾文錢呢!
這十個鵝蛋,可把曹老頭都給心疼壞了!
但村長還在一旁盯著,曹老頭也不敢說什麼,怕到時候村裏人真把他們一家子都跟高氏捆一起趕出去。
曹老頭心在滴血:“給!”
喬畫屏一挑眉,還未說什麼,周許氏就大步從一旁走了出來,嚷嚷道:“……你咋好意思要這十枚鴨蛋?要不我舍出這一張老臉去,這摳摳搜搜的曹老頭能給十枚鴨蛋來?”
“再說了!”周許氏瞪起眼,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我可都聽說了,我們家丫頭是為了救你家三娃,才被馬蜂蟄的!這十枚鴨蛋,應該給我家才是!”
說真的,喬畫屏身上的空間裏,還放著幾樣先前打的獵物,另外還有她平時鑽林子,順手掏的野蛋什麼的,這十枚鵝蛋,雖說金貴,她卻也沒有放在眼裏。
她原本就打算把這十枚鵝蛋,都留著給周小清補一補的。
畢竟,小清當時為了救她家晃寶才被蟄傷,這份情,她領了。
但,給小清歸給小清,卻是萬萬不能讓周許氏拿了去。
就周許氏待小清的態度,喬畫屏清楚的很,小清連這鵝蛋的一塊蛋殼都分不到!
喬畫屏冷笑一聲:“行啊,這事是村長給我們主持的公道,你問村長吧,村長答應了,我就把這十枚鵝蛋都給你。”
周許氏剛喜上眉梢,接著就被村長給罵了個狗血淋頭:“許婆子你要點臉!梅家的清晃也被蟄的厲害,這鵝蛋是給人家娃娃補身體的!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跟小娃娃昧東西?!你貪你家小清的鵝蛋也就罷了,咋還有臉把手伸這麼長!……我可跟你說,我都聽朱大夫說了,你家小清能活下來,全是因著人家喬氏拿了解毒的藥草給兩個孩子塗在傷口上的!你要掰扯鵝蛋,那我是不是還要跟你掰扯一下人家喬氏的藥草啊?”
周許氏一見村長這態度,就知道這鵝蛋是搞不成了。
附近的村人也指指點點起來。
平時關起門來過日子,各家什麼情況,大家也就是隱隱猜猜,說點八卦什麼的。
但眼下是在逃荒,各家裏頭是怎麼過日子的,旁邊的人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周許氏對周小清,那簡直不能說是不好了,應該說是苛待。
動輒打罵不說,平時還老不讓孩子吃飽。
這才幾天的功夫,周小清原本就黑瘦,這下更是瘦得快成杆了。
周許氏被村長罵了一頓,又被周圍村人在那指指點點的,也有些臊臉皮,她嘟囔了幾句什麼,趕緊捂著臉跑了。
喬畫屏謝過了村長,村長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回去了。
臨睡時,喬畫屏蹲在一旁收拾東西,梅清昱突然在她身邊蹲下,小聲道:“下午的時候,我看到你抓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