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就見著,馬車裏的人不知道跟領頭的官兵說了什麼,領頭的官兵回來後突然對喬畫屏她們態度大變。
為首的那官兵,甚至還對喬畫屏作了揖,恭謹道:“這位娘子,你且稍等,有貴人一會兒要見你。”
旁人見了是一頭霧水,喬畫屏卻是沉吟不語,沒有多說什麼。
因著方才,馬車裏那貴人與官兵說的話,旁人可能是沒聽見,但喬畫屏聽力出眾,卻是聽了個清楚。
原來馬車裏的人,竟是先前喬畫屏救過的那對主仆。
隻是不知道她們跟這官兵是何淵源,隻聽得官兵很是恭敬的喊她小姐。
然後聽得那少女同官兵說,這位娘子是她的救命恩人,讓他們先客氣相待,她回府同她爹爹說一聲再過來。
喬畫屏思忖,這姑娘家八成是在這邑鄉裏屬於是實權人家?
不過,這會兒多想也無益,安心等著便是。
喬畫屏便帶著流金村的村民們在附近暫且休息。
有旁的流民見著流金村的人也沒有通行,忍不住嘀咕幾句酸話,說是整村逃荒又如何,到了地方還不是不讓進?
流金村的村人有人聽到了這話,忍不住瞪了那流民一眼。
那流民反倒是挺了挺胸:“咋了,還瞪我,我說得不對?你們能進去?”
村人氣得直吸氣,卻又顧及著總不能在官兵麵前跟這流民廝打起來。
到時候鬧得難看了,受影響的還是他們流金村。
流民見村人沒敢鬧起來,反而越發得意,奚落流金村的聲音也大了些:“……有些人啊,看著人模人樣的,實際上還不是跟咱們這些叫花子差不多,嘚瑟什麼啊?”
旁邊一陣哄笑聲。
喬畫屏斜斜的撇過來。
大家都是逃荒的可憐人,有些人這般奚落別人,恨不得旁人跟自己都同處痛苦掙紮的心緒也好意思光明正大拿出來說。
……
喬畫屏一行人沒等太久。
大概也就過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那馬車又駛了回來,上頭跳下來一名少女,喬畫屏一見,卻是先前她救過的那對主仆裏的丫鬟。
丫鬟手裏拿了一封手書,遞給了那官兵。
官兵展信讀閱的時候,丫鬟歡喜的朝喬畫屏走過來,朝她屈膝行禮:“娘子,你還記得奴婢嗎?”
喬畫屏笑道:“記得。”
卻是不曾多說半句。
這讓丫鬟越發感受到喬畫屏的好意。
畢竟,在這樣一個場合,若是當眾提起來,喬畫屏是在流民堆裏將她們救起的,難免有些尷尬。
丫鬟笑意深深:“娘子,奴婢叫墨淺。我們家小姐的姨夫,乃是邑鄉的縣令。為了報答娘子的恩情,她方才跟縣令去請了一封手書,想來這盤查的第一道關卡會很快向娘子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