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淵被喬畫屏這一聲“嘖”給弄炸毛了。
“你什麼意思?”梅淵問道。
喬畫屏:“?”
梅淵瞪了喬畫屏好一會兒,見喬畫屏始終有些困惑的看著他,他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想到棉花,梅淵眼神忍不住落到了喬畫屏的手上。
他先前吃飯時,不小心碰到過喬畫屏的手。
又白又軟。
梅淵剛走神一霎,便立即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神色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他沒再管喬畫屏,悶著一張臉轉身走了。
喬畫屏費解:“?”
梅淵前腳走,梅清晃一臉疑惑的進了屋子:“娘,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爹往外走,臉色奇奇怪怪的。”
喬畫屏很是讚同:“是吧?我也很有同感。”
梅清晃滿臉好奇:“為什麼呀?”
喬畫屏擺手,輕咳一聲:“別問我。”
她跟梅淵就是一對麵和心不和的塑料夫妻,她哪裏知道梅淵在想些什麼呢?
隻是這話卻是不好跟孩子們直說。
喬畫屏又咳了一聲,把桌上擺著的白糖糕拿了過來,招呼梅清晃:“……這是方才你臘梅姐姐出去買的,還熱乎,你拿去跟他們嚐嚐?”
梅清晃“哦”了一聲,都要走了,總算想起他來找他娘是有正事的,他頗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娘,我跟你商量個事。”
喬畫屏以眼神鼓勵梅清晃繼續說。
梅清晃有些扭捏:“……就是,娘,明兒咱們會經過漳興,漳興燴菜乃是天下一絕,能不能待兩天,我想找個地方好生觀摩觀摩學一學。”
喬畫屏還以為是什麼事,她笑著應了:“原是這個,那自然是可以啦。”
梅清晃頓時雀躍起來。隻是,他知道自己大了,也不好總對著娘摟摟抱抱的,他強忍住抓著喬畫屏衣袖撒嬌的衝動,衝喬畫屏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娘疼我,一定會答應的。就是……”
梅清晃有點不大好意思,“爹不是要進京赴任麼?……會不會耽誤事兒啊?”
喬畫屏卻不甚在意。
孩子要學東西,有什麼好耽誤的?
大不了讓梅淵自己先走,她們娘幾個在後麵耽擱幾日再走;若是梅淵沒法把護衛分些給他們,他們娘幾個也可以自己雇鏢師護送他們進京嘛。
這都不是事!
誰都不能阻了她崽上進!
喬畫屏給了梅清晃肯定的答複後,梅清晃還是沒忍住,啪嘰親了喬畫屏一口,高高興興的就要走。
“哎,白糖糕,別忘了。”喬畫屏滿臉是笑的喊住梅清晃,梅清晃嘿嘿笑著又跑了回來,把白糖糕端走了。
喬畫屏忍不住直笑。
傍晚時,喬畫屏原本打算跟梅淵提這事,卻不曾想,秦安侯府的安馨月又來了,身後的丫鬟還拎了個食盒,說是安馨月親自下廚的參湯。
到底小姑娘要臉皮,沒說這參湯是給梅淵做的,隻含羞帶怯的說這參湯是給幾個孩子補身子的。
喬畫屏瞥了梅淵一眼。
梅淵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安馨月一眼,毫不憐香惜玉:“在外我們不習慣用旁人給的吃食。安小姐拿回去吧。”
安馨月小臉都白了。
安馨月身後跟著的乳娘出聲道:“梅大人,這參湯我們家小姐在灶房忙活了大半個下午……”
梅淵一臉的莫名其妙,語氣越發不耐:“是我讓她忙活的?”
那乳娘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
梅淵卻已經冷冷出聲喊“送客”了。
安馨月白著一張小臉奪門而出。
她身後拎著食盒的丫鬟還有那乳娘也沒了法子,隻能跟了上去。
梅淵冷著臉把今兒當值的守衛罰了十軍棍:“什麼人都放進來,萬一是刺客呢?!”
守衛苦著一張臉不敢辯解。
……
安馨月跑到自個兒的房間直哭。
乳娘趕忙勸道:“姐兒莫哭了,這驛站隔音不好,到時候說不定旁人聽了去要怎麼想呢。”
安馨月頭埋在枕頭裏,恨恨道:“那姓梅的,怎麼就像塊木頭一樣,冷冰冰的,無論我怎麼示好他都不理!”
乳娘為難道:“……姐兒,那梅大人到底是有夫人的……”
安馨月卻猛地抬起頭來:“我哪處比不過那婦人?!……她那般窮酸,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來的,哪裏比得過我堂堂的秦安侯府小姐?!”說著,她又怨道,“那梅大人也真是塊木頭,都說娶妻娶賢,他若把那婦人給休了,難道我不能給他更大的助力麼?”
這話就是全無道理的閨中小女兒怨語了。
乳娘歎了口氣:“姐兒自然是哪裏都比那窮酸婦人強的。等到了京城,那梅大人許是就知道姐兒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