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屏懶得應付桑桂婉,隻是起了身,同祥國公夫人道:“嬸嬸,人來了,那我就開始說了。”
桑桂婉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聽這話音,怎麼像是找她過來的人不是她姨母,是這個喬畫屏?
祥國公夫人一直提心吊膽的,這會兒見喬畫屏要說,連連點頭:“好,你快說。”
喬畫屏卻不看她,隻道:“先前,桑桂婉出府,去了一趟藥鋪。”
桑桂婉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裏的帕子,搶話道:“……你說這個作甚?難道還不能不許我出去拿藥了?”
桑桂婉因著心裏有鬼,卻沒注意到,自己搶話時又快又急,簡直就像是——
做賊心虛。
就連祥國公夫人,也微微白了臉,側目看向桑桂婉。
桑桂婉卻渾然不覺,隻攥緊了手裏的帕子,緊緊盯著喬畫屏。
喬畫屏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隻淡淡道:“去拿藥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你不止是去拿藥的,你還在那鋪子裏,留了關鍵信息。”
“你在胡說什麼!”桑桂婉猛地站起來,白著臉反駁,“我留什麼關鍵信息?胡說八道!”
祥國公夫人渾身都在微微顫著。
喬畫屏的性子,向來不會無的放矢……
喬畫屏沒理會桑桂婉,她看向祥國公夫人:“嬸嬸,昨夜其實還有一樁事,我沒同您說……侍衛們同外頭那些賊人廝殺的時候,有四個刺客,竟是直奔我的院落而來!若沒有內應,誰知道我同孩子們住在哪個院落?”
祥國公夫人麵如白紙,抓緊了胸口的衣裳。
桑桂婉又叫起了屈:“……所以,你就覺得是我跟旁人說了這事?……平西侯夫人!我知道你因著從前我同易將軍的事,一直有些看不慣我。但你也不能就這麼無憑無據的就汙蔑我!這種事,這種事怎麼好隨意猜測給人定罪?”
喬畫屏這才看了桑桂婉一眼,眼神極冷:“我這次喊你來,不是找你對峙的。隻是當著嬸嬸的麵,跟她說一下這事。至於證據,我早就讓我們侯爺去抓了那藥鋪的人,大刑伺候,問出了口供。”
桑桂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不,不可能啊!跟她接頭的人,是元康郡王府的死士。
——但,桑桂婉又想想易命的本事,她打了個寒顫,死死盯著喬畫屏。
隻見喬畫屏瞥她一眼,從自個兒袖口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祥國公夫人。
桑桂婉能看見,那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想來就是喬畫屏說的口供了!
桑桂婉抖得越發厲害——
祥國公夫人手都在顫抖,她看完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後,臉色更是難看,帶著哭腔:“你,你怎麼能做這等事!”
三夫人難以置信的看向桑桂婉!
桑桂婉腦子裏轟的一聲,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跪在地上,哭喊道:“姨母,我,我沒想害咱們祥國公府!我也是為了咱們祥國公府!元康郡王答應我,會保咱們!……等元康郡王榮登大寶,咱們祥國公府不會被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