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耳朵“蹭”地漲紅,隱藏在長發中,露出小小的尖角。
徐幻沒有留意到,現在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的臉上。
木元想抽出被抓的手,剛有動作,又被緊緊地抓住。
“徐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抬頭與她對視。
眼皮底下,接觸的肌膚無聲無息地上升著體溫。
徐幻體熱,加上空調剛才已調高,這樣一來,她的手心就像不停散發熱氣的火爐,暖烘烘的,灼熱得木元的脈搏加快。
但幸好對方沒有握在他的脈搏上,沒法得知他此時的情緒。
“徐姑娘……”
“你再裝?”徐幻冷聲打斷他,一把扯起他的手。
木元被瞬時的大力帶到臀部起了半寸,空餘的手被逼撐著桌邊。
“我在懸崖邊上遇見你,在那處,你一共牽了我兩次手,如果不是你說了那兩句話,我是沒起疑心的。”
“一個是改變了天氣,一個你意有所指說我有執念……”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越說下去,她的聲音越壓抑,醞釀著一股隨時要掀起巨浪的風暴。
木元不解地望著她,下意識點評一句:“你怎地性情如此多變?”
前一刻與他平靜商討事情,下一刻卻像要拔刀砍人。
“沒人喜歡有人窺探到他的內心。”徐幻眯眼,不受幹擾,“你是覺得當時我根本攔不住你?才會無所畏懼地說出那些話來?”
木元使力想擰動自己的手。
“哎,徐姑娘,我手疼了。”
他以為對方還會抓緊,沒想到聽完他的話真鬆開一些,但依然握著。
“我不騙你,我是能通過身體接觸感知到一個人的心裏想法,但那是我還有力量的時候,現在因為救了一些本應死去的人,我用光一切力量,連在這個世界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他說的話基於事實,徐幻看他表情真切,在山裏的確出了許多意外,木元最後也力竭暈倒……
這些回答在她準備和木元聊之前,都有假設過,其實她是心知肚明的。
她慢慢鬆開他的手。
“那你當時看到了什麼?”——在我心裏看到哪些人?
徐幻垂眸,眼角有些暗紅。
“兩個死在林子裏的男人。”聊到這裏,木元倒是坦白。
“我讓你在這裏住,這段時日也會保護你,甚至幫你找出複生的真相。”
她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下一句話卻是要求。
話下隱藏真正的目的,這是她說了這麼多,唯一盼著交換的要求。
“你曾經守護過死亡森林,你有辦法幫我找到他們嗎?”
木元歎息,緊緊注視對麵的她,餘光瞥見她的身後有窗紗飄揚。
他第一次鄭重地喊出她的名字。
“徐幻,我看不見了。”
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在顫抖,手的主人努力保持鎮定,似乎沒聽到他的回答,似乎不接受這樣的答案。
現在,連個回應都不願意吐出。
徐幻自顧自地回去房裏,過了會兒才走了出來。
再出現在木元麵前,已經半點情緒也不顯露,就像剛才那場單方麵的逼問不是她做的。
“走吧,我答應過帶你出去逛逛。”
木元不說話,這種時候,他沒有追問那兩人是誰。
如果給不了人幫助,那便不要再問。
因為所有的追問都是在撕爛對方的傷疤,給人難堪。
木元默默穿上她遞過來的鞋子。
隻要她看起來恢複正常就好了。
這樣子就好了。
……
來藍平縣有一周的白青,剛處理完商務代言的事,好不容易勸住資方不要取消徐舒嶺的代言人身份。
一抬頭,就見惹出一堆破事的主人公打開門,又有要出門的趨勢。
白青立即喝住她:“徐舒嶺,你這幾天天天出門,究竟是辦的什麼事,難到不需要和我這個經紀人報備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