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刑警大隊那裏遞來了消息,的確存在校園欺淩的情況。但最初的時候,同學們都願意和黃姚佳玩的,後來,有人覺得她撒謊成性,加上行事越來越孤僻奇怪,被一些學校裏的大姐大盯上欺負。”
徐幻覺得奇怪,‘撒謊成性’?
“那她撒的什麼慌?”
洪毅堅回憶起那位刑警對他說的話,神色古怪起來。
“疼,她整天對人說身體好疼。”
“但是,校醫,外麵的醫院都做過檢查,她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存在家暴,就連我們懷疑的性-侵也未曾發生。”
徐幻倒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那重度憂鬱症何來,因為被大姐大欺負,還是因為那找不出的疼痛?
“妄想症?”她反應道。
“是的,她的精神狀態鑒定除了憂鬱症還有妄想症,懷疑是和她小時候遇到的車禍有關,那場車禍,她的父母都死狀慘烈,唯獨她好好活下來。”
這也算是能說通為何她精神情況那麼差,徐幻想起那段被她反複看了多遍,黃姚佳最初發出來的視頻,畫麵最後一句的確給人感覺她有尋死的跡象。
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洪哥,你有趙明連媽媽的聯係方式吧,你私下問問她,問她黃姚佳和他們家當鄰居時的事。”
“好,我待會問一下。”洪毅堅記下要做的事,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老周下午回來,在你說發現錄影機的周圍,還是沒能找到失蹤的內存卡。”
徐幻眉頭緊鎖,她沒記錯的話這進山的搜尋有好幾天了,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洪毅堅看到她冷下來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麼,神情苦澀。
他道:“徐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樣不怕的,我們隊裏出了大半人進山,鬧出這些事,大家都害怕再進去看到那些玩意兒,加上那兩天雨那麼大,很多證據都衝沒了……”
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怪不得效率會這麼低。
木元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無聲無息,細細地傾聽他們的對話,偶爾,徐幻會扭頭看他一眼,似乎確定他還在。
此刻,徐幻又看向他,“我知道了,我明天再進山找找看。”
洪毅堅閃過猶豫,又想到她熟悉那片環境,無奈道:“好。”
木元知道這番話也是對他說的,他朝她微笑,“我陪你進去一趟。”
得了對方答應後,徐幻走回房間拿出剛才的資料,把它攤在了桌子上。
“陳釗苗犯過事那麼多,他會冒著大風險來藍平,有可能是為了錢。”
“錢?那得要給多少錢才冒這麼大的風險回來?”洪毅堅答道,又反問,“還是說因為某人?”
徐幻勾起嘴角,眼底充滿嘲弄,“如果是因為人,那估計是這個人了。”
她的手指死死抵在“卡瑪”二字。
“卡瑪是誰?”洪毅堅迷茫地盯著她指的名字。
徐幻不能透露太多,隻冷冷說了句:“販-毒的大毒梟,常年活躍在雲省和附近的周邊小國。”
“明天我進山,可能會呆幾天才出來,這些天洪哥你盡力調查陳釗苗,找找他接觸過的人和黃姚佳一家有沒有聯係。”
洪毅堅苦笑,他也不懂自己一個巡山的森林警,竟然有一天要幹起刑警的話,還是默默無名那種。
他知道這項工作難,但說實在,他還蠻心潮澎湃的,鹹魚了好些年,能熱血一把的機會不多了。
“行!我會盡量完成。”
……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洪毅堅才起身離開的。
徐幻將資料打包好遞給他,木元主動地站在門口為他開了門。
洪毅堅談著公事時還好好的,現在不講事,光看到木元杵在門口,他的腳就有點軟。
他忍著莫名的害怕來到門口,笑著跟二人說再見。
木元突然朝他來一句:“需要送你下樓嗎?”
洪毅堅連忙擺手,“不用!”
聲音響亮到樓梯的聲控燈接連亮起。
木元應了聲好,立在門口,安靜地看著對方下樓,結果洪毅堅剛走兩級就回過頭。
“木元小哥,其實……我沒和你見麵之前,在山裏聽過一道聲音,特別像你。”
說完,他像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輕鬆歡快地跑下樓。
這話沒頭沒腦的,可木元等對方的腳步聲傳遠了,還是站在原地思考。
直到徐幻發現不妥,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木元轉過身,凝重須臾之間化為溫和的笑容,他盯著身側矮他一頭的徐幻片刻。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