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意猛地醒過來,跟司機連聲說抱歉,說自己睡蒙了,然後又重新走回座位上,從兜裏拿出手機來,給陸峰撥通。
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所以許思意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第四個電話終於有人接了,但是那頭的人不是陸峰。
“您好,這是陸峰的電話,他現在不在。”
許思意一開始沒有吱聲,腦子裏想了各種可能。
“如果,這個人知道了消息之後,沒有告訴陸峰哥哥,而是把消息透露給了別的人怎麼辦?”
“雖然說這個人不是我爸爸,但是總感覺一定跟爸爸有關係。所以,這麼重要的信息,絕對不能隨便告訴任何人。陸峰哥哥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除了陸峰哥哥,別人我都不能說!對,不能說!”
許思意想了好久,電話對麵顯然已經給有些不耐煩了。
“在嗎?您好?不說話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許思意急忙說:“麻煩您告訴陸峰,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請他回來之後一定要盡快回電話給我。”
那邊的人說了好的之後,就掛了電話。而許思意,她卻因為剛才夢裏的內容,感覺到十分的不安。
在夢裏,她看到父親的臉,一開始是熟悉的慈愛的眼神,溫和的笑容,緊接著,笑容突然消失,換上的是猙獰的麵孔。一個厚實的塑料袋兒從天而降,將父親套在裏麵。兩個男人抬著裝著父親的袋子,拿著打氣筒,給裏麵充了氣。畫麵一轉,到了河邊,塑料袋兒被兩個人抬著,扔進了水裏。
盡管知道是夢,許思意仍舊心有餘悸。
就好像,那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而父親就是躺在冰櫃裏的那副骨架。
但是,不可能的,因為DNA鑒定結果肯定不會騙人的,如果是她的父親,那麼結果就不會是非父女關係了。
想到這裏,許思意稍稍安慰一下。
到達G市的時候,接到了李菲的電話,說是公司裏有新的文案派下來,領導說了要她們兩個人的結果,所以想要先跟許思意溝通一下,確定許思意回去的時間。
許思意說了明天之後,那頭的李菲高興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又安慰了許思意好久。許思意沒有告訴李菲,那不是她的父親。因為她覺得,她的父親如果沒死的話,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不說比較好。
第二天許思意上班,到公司門口,遇到了一個沒想到的人。
“薛姍姍?你找我?”
薛姍姍穿著一身十分減齡的背帶褲,腦袋上紮個丸子頭,還留著空氣劉海,怎麼看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不是已經三十歲的女人。
上班的很多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薛姍姍幾眼,有的人甚至還拿出手機來拍照,嘴裏不是讚歎著清純可愛。
許思意對這些膚淺的男人無話可說。
她知道,薛姍姍清純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堪比惡魔的靈魂。
“是啊,我昨天才知道,原來你叫許思意,名字好好聽哦。我以後叫你絲絲好不好?”
從一個討厭的人嘴裏聽到絲絲這個名字,許思意覺得十分惡心,所以她立刻拒絕了。
“薛小姐,絲絲這個稱呼似乎有些太親密了。不如,你還是叫我全名吧。”
言下之意,咱們不熟。
薛姍姍當時就流眼淚了,低著頭,撇著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來,許小姐是討厭我了?!沒想到,我竟然這麼招人討厭,那,對不起了,今天本來是想要請你去參加我的生日聚會的。這是請柬,許小姐要是願意去的話,我十分歡迎。對不起,打擾了!”
薛姍姍帶著哽咽,一邊說完這一長串,一邊拿出一個純白色,上麵有燙金字的請柬來,交給許思意。
燙金的字在陽光下看起來金光閃閃,純白色請柬上麵,有絲絲縷縷的印花,拿近了看,設計簡單大方,確實是上流社會喜歡的樣子。
那些男人們,看到薛姍姍哭著跑開,一個個全都成了護花使者,隻不過是嘴上的。
雖然也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他們故意說得大聲,許思意完全聽得見。
“真是太過分了,那麼可愛的女孩子,怎麼忍心傷害她?”
“都把別人弄哭了,卻一點兒後悔的樣子都沒有。”
“誒,這麼說不好吧,說不定,人家是很親密的朋友呢?你看都送請柬給她了。”
“親密的朋友會這樣?我看,應該是死對頭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