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健說:“在中間的花架上的最高的那一層。”
“那好,第二盆掉下去的花兒,在什麼位置?”
“在門口的最上麵的花架。”
“門口的最上麵的花架,你是怎麼夠到的?”
“當時是美麗姐姐抱著我,我就夠到了。”
小悅悅對著大家一攤手,“行了,事實到底是什麼樣子,你們終於明白了吧?”
最後,小悅悅又問道:“我為什麼打你?說實話,要不然,今天誰也攔不住你挨打!你要是說實話,我就跟舅舅求情,讓你躲過一劫。”
這下子,健健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他會挨打,叫囂道:“是你要挨打才對!”
小悅悅說:“行,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說了。”
小悅悅站直了身體,對著許念和張帆說:“第一,我不讓他進花棚,是因為知道舅舅心疼這些花兒,而健健還小,喜歡玩鬧,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容易碰到花枝。第二,我之所以打他就是因為我告訴他這些花兒是舅舅心愛的東西了,他仍舊故意去傷害那些花兒。第三,之所以用的力氣大,是因為我想要讓他記住,傷害別人的心愛之物,就應該付出代價。第四,我之所以沒打臉,也是在看他還小的份兒上。”
後麵,莫天風和全美麗站出來,走到悅悅的旁邊。全美麗說:“悅悅說的是對的,當時其實悅悅並沒有打的很重,隻是小孩子皮肉細嫩,所以容易腫。而且,舅媽,你現在把手放在上麵,他不是不疼嗎?”
大家的目光馬上隨著全美麗的話音落下,落在了被張帆抱著的健健身上。這才注意到,剛才健健跟小悅悅對質的時候,已經翻過身來,坐在了張帆的胳膊上。健健也是二十多斤了,自己的體重壓上去,要是疼的話,早就坐不住了。
現在,張帆被嚴重打臉,但是她還是不肯承認健健會是這樣的孩子,還想要替健健說話。
“我們健……”
“行了,大家都餓了吧,現在就吃飯吧。這一桌子的菜,都該涼了。”
許念打斷了張帆的話,從張帆的手裏把健健抱下來,放在地上,對健健說:“你今天做錯了事情,但是剛才你姐姐說了,要替你求情,免你挨打。今天,我就不打你了。你自己去書房裏麵壁思過吧,還有,午飯就不要吃了。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吃飯。”
健健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他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大家的反應一下子就變了。為什麼媽媽不替他說話了?
“媽媽?”健健可憐的看著張帆。
張帆也想要替健健說話,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能夠忍心看著健健挨餓呢?
可是,張帆回頭看到許念堅決的樣子,她就知道,替健健說話也沒什麼用。
張帆心一橫,就拉著健健的手,走進了書房。到了書房門口,她還回過頭來跟許念說:“子不教,母之過,我陪著健健一起受罰。午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吃好喝好。”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帆掃視了一眼所有的人,最後微笑著進了書房。
許思意知道,這下子,她跟許念,徹底變成兩家人了。或者,可能連朋友都不如了。
都說遠香近臭,可是從許念結婚到現在,許思意也就來過一把手數的過來的次數。這應該就是遠了吧?怎麼,還是鬧成了這樣呢?
他們家跟宋洋洋家住在對麵,這麼多年了,也始終沒有鬧過矛盾。有時候,宋洋洋跟她兩個人有什麼矛盾了,那也是昨天罵,今天好,從來都沒有拖過第三天的。而且,實際上,兩個人的矛盾,好像從來都沒有升級到這個樣子過。
“許念,對不起。”許思意突然說。
許念看到許思意跟他道歉,頓時難過的不行,眼睛都紅了。
“姐,我對不起你!我以為,我以為張帆她應該是個好的。但是沒想到,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許思意也不知道張帆為什麼變成了這樣,當初那個爽朗的大姑娘,去哪兒了呢?
許思意的眼睛也紅了。
自己的孩子,影響了弟弟弟媳婦兒的夫妻感情,許思意感覺十分內疚。
“你回頭好好跟張帆說說,我讓悅悅來給健健道歉。”這是許思意能夠想到的最後的辦法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悅悅和杏杏,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同時歎了口氣。
杏杏說:“我看,你還是道個歉吧。不然這事兒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