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昐望了她一眼,輕拍著她的肩膀,說:“喜歡啊,喜歡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看著他開心。”
如至把頭鑽進被子之中,隻探出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害羞問:“那像大哥對大嫂?”
容昐想了想,點了點頭。
長灃對繪畫造詣頗深,幾年前他去南澤時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姑娘隻是尋常人家,但脾氣十分好,和長灃很是般配。龐晉川自然是不許的,父子兩人對峙了好幾日,長灃那麼好脾氣的竟頭一次敢反駁父親的意見。
後來還是容昐出麵,拉了月琴到龐晉川跟前,笑問:“你看,她眉眼之間是不是與我有幾分相似?”
龐晉川沉默了許久,和她置了一個月的氣,後不聲不響的讓來旺開始籌備婚禮。
月琴是個很好的女孩,新婚後並沒有享受公府的榮華,就和長灃到處走,陪他走過了千山萬水,始終都未曾埋怨過一句。
到如今,長灃的畫已是千金難求,他所到之處都跟著一批人,隻要他畫出畫就定要上門求取,求取不得怎麼都得看上一眼,回去臨摹了。
而長汀在中榜後,就被龐晉川扔進了國子監,到現在還在坐冷板凳。
他也沒事,整天嬉皮笑臉過日子。
可就那不正經的模樣,愣是勾的幾家小姐癡心暗許,容昐很是頭疼,到他二十歲那年拉著龐晉川問他:“你可有喜歡的人?”
龐晉川對這個兒子,是又愛又恨,恨得時候恨不得把他被貶到雲南去,眼不見為淨。
他默默望了一眼身邊的愛妻,深吸一口氣,板著臉。
長汀歪著頭,想了想,很鄭重的道:“有。”
“什麼樣的?”
長汀笑道:“不用太好看,但一定要善解人意;要有腦子,不能我說什麼就什麼,但她可以站在我身後,我會保護她。”
龐晉川臉色已經暗下來了。
長汀渾然未決的模樣,侃侃而談:“兒子要求不多,如果她能和太太一模一樣,那就最好不過了。”
……
翌日,天還沒亮,長汀被龐晉川趕出了公府,不得不住進國子監。
如至淚眼婆娑,拉著長汀的手不肯放,送他出了二門還要往大門送去。
長汀覷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父親,低聲對如至說:“妹妹。別擔心,父親這是生氣了,等他不氣了,三哥再回來。”
“啊?”如至眨眨眼,長汀再低聲道:“我說我喜歡太太,父親就生氣了,你說他醋勁有多大啊。”
“……”三哥你真敢說。
到現在,長汀在國子監住滿了一年,龐晉川隻許他休沐時回來,容昐倒時常去看長汀,長汀笑笑說:“太太莫要擔心兒子,兒子省的日子是自己過的。”
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甚至也不在意龐晉川的目光,在他心中,父親是一直是一座高山,他努力的打拚,企圖越過,站的比他更高,看的更遠。
他會讓世人知道,他不僅僅隻是龐晉川的兒子而已!
元鼎二十年,長汀已入戶部。
二十六歲至今未娶,當年迷戀他不可自拔的那些小姐早已耗不下去成了j□j,人母。
一日,長汀回來看容昐的時候,龐晉川叫他到書房說:“你也差不多了,找個女人成親了吧,你母親雖然不說,但心裏還是記掛著這件事的。”
長汀握了握拳頭,父子兩人的麵容極其的想象,他就像二十多年的他。
“父親可是有人選了?”長汀問。
龐晉川默然的頷首,放開手邊的一本書,拿出一封信封遞給長汀:“這是和郡王家的郡主,今年十七,裏頭詳細介紹了郡主的情況,你回去看看,若是肯了,我就讓人上門提親了。”
長汀沒有上前去接。
龐晉川微微挑眉,沉下嘴角:“這些年,你找到像你母親的了嗎?”
為此,他搬離公府許多年也未曾回來。
不得不說,這個兒子是最像他的,但也最讓他頭疼。
長汀在渾濁的官場之中,成長的極快,如魚得水,雖然有他打壓,可就這幾年的時間也已超過其他同科的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