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嚴峻山舉笏又待說話,卻被皇上伸手阻止了。
“朕知道,愛卿認為皇後有重大嫌疑,然她乃皇後,就該享有皇後的尊榮,不可審訊,朕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不能因為案子沒有突破口便先委屈了皇後。嚴大人,查案子是你的事情,若拿出過硬證據,朕自然不會姑息養奸,若隻是一味胡亂猜度,朕看你這都察院右都禦史的位子也該讓讓賢了。”
皇上話落,嚴峻山撲通便跪在了地上,“皇上,臣一片赤膽忠心,絕不敢有寸許的瀆職,今皇後有過,皇上不喜人規,無疑乃諱疾忌醫,其後必然遭其反噬也,望皇上明察。”嚴峻山語聲鏗然,不見絲毫畏懼。
此話乃赤裸裸地跟皇上針尖對麥芒了,此案不破責任在皇上。
皇上盯視著他,眼神倏忽銳利起來,緊緊抿著的雙唇透露出皇家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吏部侍郎程朗忙舉笏為嚴峻山求情:“皇上,嚴大人也是看著諸多監生跪在殿外,一心為皇上著想,其心可嘉,請皇上明察。”
程朗用笏板擋著自己,以目示意嚴峻山收斂鋒芒,雖說大周不殺言官,可若是惹了皇上不痛快,到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嚴峻山卻一副凜然的神情,不肯低頭請罪。
皇上突然笑了,對著嚴峻山說:“朕自然知道嚴愛卿的‘用心’,朕即便是諱疾忌醫,相信嚴愛卿也能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早早地偵破此案。”
嚴峻山知道皇上是絕不肯讓皇後接受審問了,隻好說:“謝皇上,臣自當竭盡全力協助花少卿破案,即便毫無結果,臣為皇上效力也定然肝腦塗地!”
其實,嚴峻山這話是在告訴皇上,此案破不了了,可這是皇上和花正茂的責任。
好啊,前怪朕,後推責,真是一塊當官的好料。
皇上看著他慢慢地說:“朕等著卿肝腦塗地!”
皇上不再理會嚴峻山,轉頭對著楊百熙說,“楊生是不是?你乃曆事生,這裏的監生似乎以你馬首是瞻。”
楊百熙聽皇上突然點到他,心裏一陣撲通直跳,說話的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回皇上,晚生楊百熙,大家推舉了晚生說話,晚生所有言辭皆眾學生共同所想,望皇上明察!”
“好吧,既然你是眾位學生的代表,朕的問題也自當你來回答。”
“請,請皇上賜教。”楊百熙說話已然有些不利索。
“坊間傳出的歌謠毀謗皇後聲譽,經查乃宮裏的太監散播的消息,此人背後是誰?其目的為何?如今又出了買凶殺人一案,似乎皇後最有可能是背後凶手。
“如若果真如此,這案子一旦水落石出,皇後必然是死罪,試問,皇後會不會冒此大險隻是為了製止一個謠言?這難道不是欲蓋彌彰?朕以為,皇後乃商家出身,賠本的買賣定然不會去做。可若此案不是皇後所為,你想想,這幕後之人其心若何?”
皇上一口氣丟出了一串問題,楊百熙無一言以對,隻能更低地俯趴在地回話,“晚生愚鈍!”
“愚鈍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皇上的語氣裏已然是殺伐之氣森森。
“皇上……恕罪!”楊百熙嚇得連連磕頭請饒,身子已經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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