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個小機靈鬼,還秀色可餐,不知跟誰學的渾話,當心也罰你個言語犯忌。”
“嘿嘿,表嫂放心,表哥也定然同意我這說話,誰讓表嫂長這麼一副閉月羞花的容貌呢?”
容茵一怔,恍惚回到婚後第二年的桃林,桃花灼灼,他也是這麼誇她的容貌來著。
自相識到成婚,容茵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不禁在桃林裏翩翩起舞,忽一陣風過,落英繽紛,漫天緋紅。
淩昱眈眈凝視她:“茵兒,你美的不可方物,閉月羞花果不欺人,你瞧,這花瓣自愧弗如,羞覺不堪看,索性歸去了。”
“昱哥哥,你今兒這嘴上是抹了蜂蜜了?話說得這樣甜,以前不知道哄過多少女人?”容茵早羞得麵如染丹,隻能拿話跟他胡攪蠻纏。
淩昱一把揣了人在懷裏,雙唇壓下來,附耳呢喃,“我隻哄過我的花仙子,我的嘴上是不是抹了蜂蜜,嚐嚐便知——”
說話間,柔軟的唇瓣輕輕齧了一口珍珠般的耳垂,忽掃過一側臉頰,印在她的雙唇上。
容茵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緊張地閉緊了嘴巴,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嫁給他也有半年多了,房裏更為親密的事情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每次還是緊張得要死。
她聽到他低沉的笑聲,覺得自己呆極了,掙紮著想要逃開,他卻鎖了她一動不能動。
他是最好的獵手,對著自己心儀的獵物,沒有張開血口吞噬,而是極有耐心地逗弄,一下一下地啄吻,安撫,偶或舔舐一下,讓她慢慢失了戒心,渴望跟他來一場不期而遇。
微抬了頭,迎合地,沉迷地,跌入陷阱……
“表嫂,表嫂……”
“恩?”容茵慢慢回魂,看著眼前的方嘉,一時不知道身在何處。
“表嫂,你想什麼呢?飯菜都涼了!”方嘉看著容茵,天真地問。
容茵這才想起來,那些早已經過去了,不該再留戀了。容茵低頭認真地用膳,低垂的眉目遮擋了眼裏的哀傷,和那點點晶瑩。
佩芳進來看到娘娘還沒有用完膳,便沒有言語,站到娘娘身後靜靜地等候著。
“何事?”容茵知道佩芳有事稟告,便放了著問。
“娘娘,承乾宮淑妃娘娘有孕,適才宮裏派了宮女來報。”佩芳擔心地又看了容茵一眼。
容茵聽完,索性站起身來。
“表嫂,您還沒有用完膳。”
“你自己用吧,我已經用完了。”容茵說了這句話,便往東暖閣裏走去,“可報給皇上了?”
“承乾宮的人說淑妃派了人去稟告。”
“這是大喜事,回頭準備些不礙的禮物送過去賀喜。”
所謂不礙,便是對孩子無害的東西,諸如入口的,入鼻的皆在忌諱之列,容茵再怎麼心思單純,宮裏住了這麼多年,這點防範還是懂的。
佩芳答應著去了,容茵一時感覺如同打了一場仗,很是疲累,她懶懶地歪在榻上,閉了眼,眼角有一滴晶瑩滑落。
她緩緩摸上自己平坦緊繃的腹部,孩子……
今生自己再也不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