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茵被人一拉,一時還無法回神,顯得有些呆呆的,“你為何跟著我?”
“姐姐說要更衣,皇上不放心,恰好妹妹也想去一趟,便隨著姐姐出來了。”
這時,秋菊也跟上來稟告:“娘娘,養德殿已經準備好,娘娘可以更衣了。”
人人都跟她說更衣,容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適才找了這個借口,“哦,我隻是有些悶,想出來透透氣,妹妹若是想去,便讓秋菊陪著你去吧。”
賢妃笑了笑,“正好,我也並不是真想去,隻是想陪著姐姐罷了,姐姐覺得悶,不如妹妹陪著姐姐走走,好在皇上那裏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事。”
容茵這一被賢妃打岔,心裏的痛苦一時散了許多,想著自己若是回了坤寧宮,免不了讓皇上擔心,便順了賢妃的意思,隨便走走罷了。
賢妃見說動了皇後娘娘,笑得甚是開心,便拉了容茵從隨牆門出了乾清宮。
宴會上,鬥詩在漸漸起勢,而花正茂卻沒有一點作詩的心思,他的一顆心都在皇後娘娘的身上,適才看到娘娘望月凝思,突然便心神不安起來,隨即便離席轉到宮後去了,他的心裏一直在擔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娘娘如此坐臥不寧?
花正茂正思量著找個借口出去看看,不想他的常隨卻來到他的跟前,遞來一張帕子,上麵繡滿了漫天飄零的桃花,在緋紅花雨之中,赫然雜著用湖藍的絲線繡成的幾個字,連起來竟然是一句詞,“花自飄零水自流”。
竟然是皇後娘娘的字跡,他對這字跡太過熟悉了,那個筆袋上的“馬到成功”的韻致跟這個如出一轍。花正茂心中一凜,忙問:“這是哪裏來的?”
“大爺,這帕子是一個小太監交給我的,說是對大爺甚是重要,還說這帕子的主人遇到了些事情不能解決,想要跟大爺說說,不知道大爺有沒有功夫。”
花正茂聽他如此說,猝然起身,幸好宴會上人多,並不顯得突兀,他此時心中更是擔心皇後娘娘,即便知道有危險,他也不得不走一趟。
“人在哪裏?”
“在慈寧宮花園的林溪亭。”
華正茂抬腳便要前去,他的常隨緊跟其後,等出了乾清宮,常隨卻擋住了他的去路,“大爺,此事甚是蹊蹺,小的覺得大爺還是謹慎些好。”
“我知道此事不妥,但若是人要算計,躲過了這次,躲不過那次,不如隨機應變,看看到底是何人作祟,也好一擊即中。”
花正茂一直在查關於皇後娘娘的案子,但就是找不到源頭,他這次鐵了心以身為餌,也要釣出背後這尾大魚。
在皎皎清輝下,皇後和賢妃一路走走轉轉,不覺便到了慈寧宮花園。花園裏的有幾叢菊花開得正豔,在月光下搖曳生姿;清風拂來,花香撲來,在這芬芳之中,最濃鬱的倒不是這菊花,而是林溪亭旁的幾株桂花。
“桂花開了,姐姐,不如咱們去看看。”
提到桂花,容茵忽又想起之前自己想到的月中桂花孤,心中苦澀複又滿溢上來,徑自奔著桂花去了,她不要讓人間的桂花也孤零零地獨自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