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今日的情形,丹陽王對娘娘的感情深厚,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娘娘?”
為何?問得好!
皇上看了花正茂一眼,那眼神簡直跟小刀差不多,若是皇上一直盯著他看,他估計自己最後得是被淩遲至死吧。
花正茂不敢再問,低頭行禮想要告退。
“花少卿為何一而再再而三不遺餘力地幫助皇後?”
花正茂怔在那裏,一時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如此想問,不過,皇上問,臣子不能不答。
“皇上,微臣是不遺餘力地為皇上分憂。”
花正茂偷偷瞟一眼皇上,見其一臉不以為然,知道如此官話不能讓皇上信服,於是接著說,“至於娘娘,於公,娘娘乃一國之母,母儀天下,作為臣子,理應效忠;於私,娘娘永遠是我二嬸的娘家內侄女,微臣跟著叫一聲表妹。”
“這於公於私,花少卿都是行的端坐得直了?”皇上的語氣帶了些威嚴。
花正茂頭皮一緊,“皇上,微臣也有私心的,皇上愛重娘娘,微臣幫助皇上護住娘娘,自然能得皇上重用,對於臣的前程大有裨益。”
此時花正茂不得不將自己說成拍馬逢迎之輩,總好過將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告訴皇上,雖然,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並沒有任何汙垢——容茵是他年少的一個夢,他不過是為了保住這個美好的夢。
皇上從懷裏掏出兩張帕子,擺到榻幾上,“花少卿可認識這兩張帕子?”
“皇上,微臣認識其中一張。”
花正茂指著那張繡著“花自飄零水自流”的帕子接著說,“八月十五那夜,有人拿了這張帕子引了微臣到林溪亭,微臣明知道是有人算計,還是將計就計去了林溪亭,想著見機行事,引蛇出洞。好在皇上英明,相信微臣一片冰心。”
“一片冰心!”皇上一字一字念出這四個字,“好,花少卿最好謹記這四個字,千萬不要將你這片冰化成了水。”
“微臣絕不敢。”
花正茂終於得以行禮告退,出了養心殿好一陣子,一顆心才恢複了正常,心裏不免嘀咕:皇上您老愛重娘娘就愛重吧,能不能正常些,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您老的自信呢?
花正茂出去之後,皇上複又想到淩昂,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娘娘?淩昂對容茵感情深厚,此乃千真萬確。
以前皇上也不敢相信,看到他為容茵以身擋刀才明白,淩昂對容茵存了非分之想,他屢次迫害她,卻也隻是動其皮毛,不傷根本的,不過是為了一次一次讓皇上和容茵離心離德,最終容茵被廢,他好將其偷渡出宮。
如果不是他存了篡位了野心,一直將容茵囚禁起來,皇上還真不好找到她,想到這一路來,淩昂做的事情,皇上又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此時,皇上早忘記了早前感謝淩昂的事情了。
然而,感謝也好,痛恨也罷,都是因了他心尖上那個女人,惟有她,能讓他的一顆心水裏來火裏去煎熬著,酸甜苦辣裏滾一圈,嚐到的苦澀最多,到最後卻仍要將她好好捂在心尖上,動不得,一動牽心扯肺地疼。
事情大白於天下,皇上趁機裁撤藩地,收回兵權,褫奪參與謀反的藩王封號,各藩地族人自動請罪者,皇上寬大處理,賜伯爵位;若負隅頑抗者,出兵討伐,全部梟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