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她一說，也想起她喊哥哥的時候，心裏躥過一陣麻癢，眼神變得火熱起來，嘴裏倒也還不忘辯駁，“那時候怎麼能算？都我逼著你，求著你，你才肯哼哼兩聲。”
容茵突然反應過來，她不明白她正在追究自己被他懷疑的嚴重問題，為何就被他帶到了這樣尷尬羞惱的事情上，於是閉了閉眼睛，平複一下心裏的火氣，睜眼嚴肅地說：“我隻說一遍，茂表哥……”
皇上眼神一暗，容茵意識到自己的又叫了“茂表哥”，隻是她並不打算改口，來慣他那霸道的性子，於是無視他的警告，
接著說，“茂表哥隻是表哥，而且是拐外抹角的表哥，什麼青梅竹馬，就是十二三的時候見過幾麵，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這樣不堪的事情？而且，他助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難過了，他安慰你；你有難了，他沒日沒夜地查案子；八月十五，他明知道是圈套，因為擔心你還是去了林溪亭。”皇上絮絮叨叨的控訴著，就是一個鬧情緒的孩子一一告狀一般。
皇上還有一句話沒說：這種默默的守護，難道不是最可怕的嗎？
“皇上——”
皇上聽到她喊皇上，惱恨地瞪了她一眼，容茵沒辦法，忙改口，“呃……澤及……哥哥——”容茵叫不習慣，還真有些癟嘴。
皇上聽了倒是心裏甜滋滋的，對著她笑了起來，“再叫一聲。”
容茵抬起手臂給了他一胳膊肘，皇上突然捂著心口喊疼。
“皇……不，澤及哥哥，你沒事吧。”容茵扶著他擔心地問。
皇上看著容茵擔憂的雙眼，他突然安靜下來，深沉地凝視著她，眼神幽邃，容茵一時看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其實，皇上此時正在天人交戰，最後覺得破釜沉舟弄明白也好，是死是活幹脆點，總好過心裏留著一個瘡疤，養癰為患。
“你等著。”
皇上說完便起身去了書房，一會兒工夫拿回來兩張帕子，擺在榻幾上。
“這兩張帕子是你繡的吧？因何繡上這兩句詩？”
容茵拿起這兩張帕子，沉默了一陣子，皇上在這種沉默裏幾乎要窒息了，他突然很害怕聽到容茵的回答。
“算了，咱們還是不要說這些事情了。”皇上伸手要拿回帕子。
容茵抬手躲過，鄭重其事地將帕子再次擺在榻幾上，對著皇上說：“這兩張帕子是我去年到桃花塢養病的時候繡的，皇上還記得嗎？那時候我突然失寵了，皇上不要我了，去寵愛別的女人去了。”
容茵想起那段時間，鼻頭一酸，眼淚骨碌碌滾了下來。
一說起那個，皇上心裏有些慌亂，也不敢給自己找理由解釋，忙擦著她的眼淚想要張嘴認錯哄她。
“皇上，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完。”容茵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皇上低頭親親她的雙眼，鄭重地點點頭，“你說，我聽著。”